身體已經沒有知覺,但是眼睛卻很痛。
止水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迅速消散,但又因為這裡混亂的磁場,本該消散的靈魂囿於軀殼之中,像個那般苟延殘喘。
他似乎被火影帶到了一個洞穴之中,避開熾熱的強光,殘留在視網膜的灼熱火辣辣的,讓他看不見任何東西。
恍惚中,他聽見了潮水的聲音。
起伏的海水將浮冰衝上岸,冰面撞上礁石,坑坑窪窪,將融不融,隔著很遠都能聽見冰渣裂開的噗嗤聲。
隨著刺眼的光芒褪去,他從地上爬起來。
他看到了兩個「海月」。
其中一個是十二歲的模樣,另一個則是十七歲的模樣。
她們像是野獸,互相撕咬在一起,長長的衣擺和鎖鏈交纏,一部分沉在水底,另一部分將她們托舉到半空中,像一隻立起的蛇!
她們似乎已經打完了一個回合,岸邊有斷掉的角和七零八落的羽毛,甚至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斷手,指甲鋒利的不像人類。
十二歲的海月落入下風。
止水一眼就認出了她。
眼睛又開始痛了。
他往海邊奔跑,越過沙灘和礁石,越過羽毛和斷角,越過斷手和冰塊,眼睛還在隱隱作痛,但穩定了不少。
這個海岸似曾相識。
海月的鎖鏈斷了。
她從空中墜落。
止水撲過去,接住了她。
十七歲的「海月」立在空中,像個勝利者那般高高在上地望著地面的螻蟻。
海月的喉嚨和心臟都被捅穿,傷口沒有流血,而是留下一個可以看到對面的空洞,乍一看,居然還有幾分荒唐!
她沒有死,乖乖躺在止水懷裡,疑惑地望著他,似乎在問,你怎麼在這裡?
止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她,我能做什麼?
她指了指天空那個東西,用眼神說,看到沒有,直接打死。
止水笑了。
然後,她指了指他的眼睛,畫了個問號,似乎在說——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止水搖搖頭——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暴漲的瞳力,還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寫輪眼悄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而且,在適應瞳力的過程中,他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小孩,不知不覺間悟出了自己瞳術的能力。
天上的那個「海月」這會兒倒是安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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