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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蒙蒙的早上。
海月去山中花店買了一大捧花。
花全是白的。
幫她打包的山中井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她付了錢,說了句「考試加油」,頂著井野莫名其妙的目光,徑直去了河邊。
夏日的南賀川有一種不屬於夏日的清涼。
海月把花放在河邊,碼好石子,點燃了兩根白蠟燭,擺了三支香。
在這個世界,需要祭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而最近這段時間,人多眼雜,她沒辦法一一滿足。
於是,她取了個折中的辦法。
白色的花瓣順流而下,她的手裡抓著疊好的包裝袋,默默看著即將燃盡的蠟燭。
這時,天已大亮。
她回過頭,對著河堤邊的灌木叢,輕聲道:「偷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灌木叢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個黃毛小子從裡頭鑽出來,頭頂掛著兩片樹葉,綠油油的。
他眯著眼睛,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看起來像只好奇心旺盛的小狐狸。
「先申明——我可沒有偷窺啊我說!」
「那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河邊祭拜,所以好奇多看了幾眼——只是剛好站在樹後面而已!」
「祭拜很少見嗎?」
「不少見,但很少有人在河邊弄這個——而且你不是木葉的人吧?」
海月沒有回答後面的問題,盯著對方亂糟糟的頭髮,好奇道:「沒有人在南賀川附近祭拜嗎?這條河這麼大,總淹死過什麼人吧?」
「忍者哪有淹死的?」
鳴人雙手叉腰,嘚瑟道,「我五歲就會游泳了!」
「這麼說來,死在河裡是件很丟人的事?」
「那可不!」
海月側過頭,看向腳邊燃盡的蠟燭。
蠟燭最後一縷青煙歪歪扭扭,柔軟無力,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讓人見了,莫名的惆悵。
鳴人還賴著不走,興致勃勃地盯著海月,扶了扶自己的護額:「我知道哦,像你們這種帶著別村護額的忍者,是過來參加中忍考試的吧?」
海月點點頭。
「那大家就是競爭對手了——我叫漩渦鳴人,是這次考試要拿第一的人——給我記住了!」
海月彎腰,把蠟燭和香灰都收拾了,然後看向咋咋呼呼的鳴人,笑道:「雖然我也很想做個帥氣的自我介紹,但是對於忍者而言,隱瞞自己的情報才是關鍵,所以——我的名字是秘密,身份也是秘密,就連是否要拿第一,也是秘密。」
「嘁——沒意思!」
海月把垃圾都打包起來,透明的塑料紙折射著太陽的光。鳴人被晃了一下眼睛。
她道:「你剛才說了這麼多,考試申請表交了嗎?」
「還、還沒……」鳴人撓撓頭,「不過卡卡西老師說,今天下午四點前交過去都來得及,我跟同伴約了時間,馬上要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