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工作單位「天南地北」,屬於在路上碰到了也不會主動打招呼的類型。
不過她對於此人的性格倒是略有耳聞。
伊比喜向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拷問手段「明一套,暗一套」,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如果說前半場考試的題眼是「情報收集」,那麼後半場又打算考驗什麼呢?
她盯著空白的第十題,隱隱有個猜測。
考官的苦無越過她的頭頂,扎在前排一個人的桌子上——不出意料,又有人作弊被捉了。
教室內縈繞著一股焦慮的低氣壓。
低到幾乎可以把人壓成「肉餅」。
筆尖划過紙面,沙沙作響。
有風從半合的窗戶吹入,明明是夏日的正午,卻吹的人心底拔涼,仿佛是十二月的北風,翻過雪山,越過冰河,揚起飄舞的灰塵,就像揚起一陣白茫茫的「雪絮」。
說起來,那傢伙也完全沒有動筆呢!
海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前方的「瘦男人」——也就是被咒印束縛,不得不聽從指令,坐在教室里考試的宇智波帶土。
兩天前,海月通過「精神連接」,與止水在精神空間裡見了面。
這場會面很短暫,現實中只維持了一分鐘。
雖然在精神空間,他們可以控制時間的流速——但即便拉長了十倍,也就只有十分鐘。
他們沒有多少互訴衷腸的時間,只能公事公辦,抓緊交換情報。
她這才知道,止水那邊已經完成了針對曉組織的收網行動。
令人意外的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下黑手的面具男,居然就是她那位英年早逝的師兄——宇智波帶土。
說起帶土,海月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塊黑壓壓的墓碑。
他的墓碑擺在墓園的角落,倒數第二排的倒數第二個,很不起眼。
然後,再說起此人,海月能想到的,就是總會帶著紅豆餅掃墓的卡卡西。
卡卡西心情好的時候,會與她說起帶土的事,或英勇,或愚蠢,但總歸來說,蠢事居多。
水門老師偶爾也會提到帶土,形容詞不外乎「善良熱情」、「努力上進」,以至於海月對帶土的印象很好,四捨五入可以算是「沒那麼皮的鳴人」。
然而,現實中的帶土卻是個苦大仇深的男青年,與她想像中的樣子截然相反。
就在她感慨人生無常的時候,伊比喜宣布了第十題的考試規則。
但是他又買了一個關子——
在公布題干前,他要大家先想清楚,是選擇「考」還是「不考」。
如果選擇「考」,又沒能答對第十題,那麼此人以及他所在的忍者小隊將從此失去報考資格,一輩子當個下忍,再無晉升可能;
如果選擇「不考」,那麼就請棄考者立即與隊友離開考場——往後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原來是這個啊……
海月捏起筆,在虎口處旋轉,知道對方想要考核什麼了。
說到底,第十題才是本場考試的真意——
伊比喜先通過筆試篩選掉「情報收集能力」不過關的考生,最後通過「二選一」難題,考驗一名忍者在強壓之下是否會放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