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懨懨道:「你走錯地方了,會場在另一頭。」
「會場?」
自來也沒有因為對方的糟糕態度而退縮,狗皮膏藥那般,攤開雙手,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們整的還挺正式,有準備茶水嗎?有人手一份提綱嗎?」
「你得問那個女人,或者說,問一問『主辦方』——我只是個打雜的倒霉蛋,不要問一個場工多餘的問題。」
「『場工』?你還真是謙虛——能構建出這樣一個幻境的人,居然只是『場工』?你們『公司』都這麼屈才嗎?」
「別噁心人了,」男人收回視線,盯著海面上的太陽倒映,水面波光粼粼,有浮雲流淌,「這鬼地方與我無關。」
「別急著否認嘛,我能感覺到你的查克拉是支撐這個幻境空間的力量之一——妄自菲薄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男人嗤笑一聲:「我不過是恰巧有適合的能力,被迫當了個穩定通訊的工具人,你就當我是根天線好了,作用不過是讓『遠程會議』多幾個人。」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挺厲害的!」
自來也一邊說話,一邊偷偷打量對方——男人長相陌生,獨眼,不老,也不年輕,因為傷疤範圍過大,很難判斷年齡。
他確認自己過去沒有見過這個男人——至少在今天之前,沒有正面接觸過。
但此人偏偏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那種擦肩而過的模糊記憶,而是某種更正式的相遇——這讓自來也不得不在回憶里搜腸刮肚,試圖找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可惜他還是沒能想起什麼。
「還真是冷淡呢!」
自來也抓抓鬍子拉渣的下巴,繼續閒聊,「都說能力越大,脾氣越怪,就這點而言,你真是一點兒也『挑不出錯』!」
自來也說東扯西,想先套出些信息,再赴男人口中的「鴻門宴」。
「……別浪費時間了。」
男人看穿了自來也的目的,撿起一塊石頭,遠遠拋進水裡,不耐煩的情緒扎紮實實地寫在臉上,「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把那些『理想主義者』當孫子訓,我也建議你把他們當孫子訓——他們的腦子被大道理洗壞了!」
「你怎麼確定你自己就不是?」
「不是什麼?」
「理想主義者。」
「……」
男人驀地打了個響指。
世界就像是被無形的手剪輯了一樣,完全沒有轉場設計,眼睛一閉一睜,自來也發現自己的位置變了。
這是個很糟糕的體驗,對方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
更糟糕的是,在這個幻境之中,又來了一個相當麻煩的傢伙。
——波風水門,已故的四代火影,他曾經的得意門生,正坐在一個巨大的遮陽傘下,穿著火影開會的正裝,笑眯眯地看著他。
水門前面擺著一張白色圓桌,能看出來是輕飄飄的三合板材質,桌腳下是軟趴趴的細沙,風一吹就變一個樣子,徹頭徹尾的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