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充:「我認為,咒術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非術師。」
「聽上去傑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單純。」
同為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忍者保護忍村的前提,是後者給予了前者安定的居所,且容納了早先被排出異己的忍者群體,所以先輩忍者們會死心塌地地守護忍村,雙方是有來有往的。
可夏油傑所想的,恰如九十九由基所謂的白魚,給予保護的同時,還會面臨死亡的危險,可是卻因為詛咒的特殊性,而無法得到被保護者的支持,或者像冥冥那樣自然樂得從存摺里數錢的正向反饋都少有。
能量是守恆的,人的感情也是有限的,如此沒有回報的道路又何嘗不是坎坷又艱難的。
但這倒也很符合少年人天真又純粹的思想,櫻認為無可厚非。
少年遲疑著:「啊……難道,我說的有不對的地方嗎?」
櫻搖頭,想了想說道:「討論結果的對與不對其實不重要。比如……現代生物學一直是在對著個黑匣子做實驗吧,所以人們只能知道結果,卻不明白黑匣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過程其實往往比已經既定的結果要重要得多。」
她看向陷入沉思的夏油傑。
笑道:「如果覺得聽起來很迷茫,那就多看看書好了。」
「啊?」
夏油傑呆滯地看過來,怎麼也沒想到這場對話的終點會是走向「勸學」的。
櫻指指腦袋:「穩定的理論基礎可以幫助、支撐你解決很多問題,不要偷偷想著未來來高專上學就忽略國中的學習哦,這種事情我是不允許的。」
「我的成績……還蠻不錯的。」
「是嘛,那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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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詣(はつもうで)發生在正月第五日。
他們剛從忍界回來,而因為去年時,櫻並沒有入鄉隨俗到往神社里進行新年參拜,如今就成了首次,於是跟著原住民的甚爾學了不少講究。
當家門口擺飾著門松時,就意味著是在將年神迎進家。關東地區的松の內大概只會持續七天,所以彼時已是初詣臨近的尾聲,來往笠間神社中的人並不多。
甚爾不大樂意在知根知底的紀真面前許願,因為神社中的神明可以聽到參拜者的心聲。
披著藤花千早的紀真搖搖神樂鈴,叮噹的聲響鑽入甚爾的腦海,同時這位躲在本殿中看熱鬧的人神催促起他,聲音里摻雜著斷斷續續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