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樣的代價是什麼呢?像天內理子這般自幼時起就被重點撫養的人物,在過去肯定也少不了,結果他們都要捨棄自己的意識與存在,去填補所謂的天元。
為的是保護咒術界、保護這個社會。
可……這真的是他所要追求的正義嗎?
認識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學習過程,但觀念的形成,往往只與直接感知或經歷過的具體事件有關。
而要堅定自己的意志,然後再去貫徹這份決心,遠比他想像的要難上一萬倍。
「我在想,詛咒、咒靈到底什麼樣的一種『生物』。」
「吞下去時的味道像抹布,存在於世上時也沒有任何的正向意義,是從裡到外都散發著讓人作嘔氣息的、完完全全的惡。」
「——如果能徹底將它們消失殆盡就好了。」
戳去他的額頭,力度之大足夠把夏油傑推出不倒翁的搖晃感,沉於自述中的少年向後揚了揚上半身,連忙後撐住手臂坐穩。
櫻:「先來談談你現在又是如何看待非術師的吧。要知道,從根本出發,詛咒是源自於人類的。」
「……」
夏油傑低頭看也正在聚精會神聆聽他們對話的小惠,很賣力的樣子在努嘴思考,那是種故作出成熟但又不自知有多麼可愛的神情。
這么小的孩子都會說出要保護姐姐的話。
他啞然失笑道:「尋找這個答案的過程還真是困難啊。」
「准先生有跟我談過類似的話題,他說可以假設所有人類的體內都含有成為術師的基因,同樣也都攜帶可以產生咒力的遺傳信息,只是每個人的這一性狀的表現度不同。」
「說得沒錯,看來有動過腦筋。」
傑:「也跟我提到過CRISPR技術,所以在未來……是可行的嗎?」
櫻點頭:「這樣討論,若是我們把人體內的咒力比作病毒基因,那就要靠細菌的免疫系統,將這種病毒基因從基因組上切除。但以現今的技術力而言,還不足以支撐這個論據達到理想中的驗證,不過在設想中CRISPR會是實現這種蛋白Cas的操作技術。」
「——而准先生在推動的那個研究團隊,也就是我現在所在的研究室,就是在想辦法用這項技術完成對生物DNA序列的修剪、切斷、替換或添加。」
「……」
吸收掉所有的知識信息後,夏油傑倏然問:「考筑波大學會很難嗎?」
在微微地愣住,櫻反問道:「你不是一直都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很自信嗎?」
「那這就是我的回答。」
要堅持心中大義的既定結論是不會被改變的,但在這個過程中,他會竭盡全力地去嘗試其他更適合的方式。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