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不可救藥的木壞山頹皆已在燎燎雄火中,洗濯了惡濁、重獲了新生。
踩在蕭條冷清的月光與橫生的雜草上,夏油傑沿著那條荒蕪的羊腸小道穩步而歸。
與跟在身後的兩個女孩,輕聲說——
「離開這里後,你們也會擁有嶄新的人生,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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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將詛咒解決,卻仍然還有被頑固不化的村民們指責為真兇的其他存在,與偏執的非術師群體去解釋靈異事件的根源本就妄誕,畢竟他們早就將錯誤歸結到了心中自認為的囚徒身上。
被領路的夏油傑隔著鐵欄站在畏縮依偎的女孩們面前,透不進光的牢籠將她們封鎖。
能察覺到其們身上有隱隱的咒力波動,看樣子是剛剛覺醒不久的術師,還沒有學會對生得術式與咒力的掌控。
也許就是輔助監督口中的術師家族的孩子。
他問:「什麼意思?」
「她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
既然沒有全然將發生過的罪惡統統歸結在怪力亂神上面,那何必聯繫咒術師呢?堅信是人為事件的話,去找警察不就好了。他又不能解決刑事案件,也不是奪人性命的劊子手。
同一時,耳邊響起摯友五條悟的聲音:說教無用,庸人只會甘願長眠於自我理念。
發生在現實的憤怒宣洩,與存在於記憶的率性切磋,各執一方在拉扯著他。
夏油傑勉強地逼迫自己微笑,與村民說道:「我會帶走她們進行處置的,現在就動身離開。」
不想再久留。
保護所有非術師啊,這份一腔熱血的孤勇未如在三年前才真正踏入咒術界的他所想的那般堅不可擋,層出不窮的矛盾在試圖擊垮、撕裂他,但萬幸還好——
因為比起繼續祓除詛咒的這項永無止境的方案,他早已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是被理論與這場探尋過程中的所見所聞而支撐的突破口。
餘光灑在女孩們正暴露在外的赤腳上,額外補充說:「麻煩給我兩雙拖鞋吧。」
走出不通人煙的冷落偏僻村子時,是在傍晚。
三人在郊外唯一營業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中坐了整宿,期間還被交班的員工詢問過是否需要幫助,夏油傑的視線掃過鐘錶與櫥窗外的天空,徐徐起身挑選了同款的杯麵與飯糰,遞去並說道:「幫我加熱就好。」
手掌揣進褲兜,心想著:還好總是被悟拉著買零食而養成了隨身攜帶零錢的習慣。
硬幣被放入收款用的托盤中,因碰撞而產生脆響。
嘣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