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打起響指。
「就像突發奇想去買了個盲盒,沒想到最終會收穫到其中的隱藏款。」
「有點抽象的比喻。」
估計是和某些玩心收不住的人混跡太久所導致的。
硝子將目光從已經同窗共事快三年的那兩張面孔上移開,窩在頸項的半長發梢讓她感到有些沒由來的溽熱,微涼的指尖覆在後頸去驅散不適感,猶豫起自己養頭髮的決定是否該就此打住、及時止損。
「只喊傑的話就太不公平了,我呢我呢!」
五條悟叫囂地指向自己。
對此熟視無睹,將之完全當作耳旁風的同時,硝子側頭自顧自地從服務生的手中接過自己點單的黑咖啡。
她並非出身術師家庭,也未然萌生有夏油傑那般懸壺濟世的宏大理想,會入學高專只是單純覺得普通人的學校乏味,又恰好在國中放學時有遇到執行任務的庵歌姬和冥冥,托此契機才得知有專門讓看得見詛咒的學生去就讀的學校。
女子會的前輩們無不皆說她的能力在咒術界是非同尋常的,若是有意成為術師,在場的每一位都可以做她的入學推薦人。和怎樣的人成為同學都沒有設想過,拖動軲轆軲轆響動的行李箱就二話不說進了這所學校,哪成想班主任大刀闊斧地宣布——她是和早已在紀真那裡遇到過的兩人成為同級生。
還未有如今這般頂天立地身量的五條悟,所展現的神態和語氣與現在的完全吻合,彼時清癯的少年勾住旁邊與自己形影不離的摯友。
跟她打招呼:「我就說咱們會成為同學的吧,好久不見,硝子!」
不易察覺地輕輕勾起唇角。
硝子曲指壓住嘴巴,目光淡然地掃視向櫥窗外的路邊,珊瑚紅色的楓葉藏光於樹影中,轟烈又無聊的青春就隱現在那裡,可從不被其他近在咫尺的來往路人與行車所發覺過任何。
對這個世界中大多數的生命體而言,術師亦是如此。
她眨眨眼,說道:「看到來接我們的輔助監督的車了。」
「——走吧,渣滓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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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們回來的輔助監督說夜蛾校長似乎是在禁閉室。
由於有填寫任務書的必要,所以三人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就地解散、分道揚鑣。
五條悟邁著一開一合的長腿,振振有詞地推斷:「是不是又在研究他的那些咒骸,當上校長後就是肆意妄為不少,都能在那群爛橘子的眼皮子下搞小動作了。」
「小心隔牆有耳,悟。」
「放心,不管是人、咒力殘穢還是術式,我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