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重要,所以不會被人記住,也不值得被提起,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個女兒,只記得兒子。
佛間本來就不指望顏柏多有用。
顏柏本可以一走了之,不管千手一族死活。
反正日子長了,佛間也不會記得他。
可是,顏柏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留在了千手一族。
「沒用」就像詛咒一樣,環繞著顏柏。
他就是要屹立在千手一族的頂峰,「證明自己有用」。
佛間說,女子除了聯姻和生育,沒有其他價值。
所以,顏柏展現了自己無可取代的「治癒能力」。
佛間說,忍族之間不可能和解。
所以,顏柏要想辦法促成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聯合,想盡辦法拖延柱間和斑決裂的時間。
漸漸地,佛間從一個小看女子的父親,逐漸變成了寵愛顏柏的父親。
顏柏以為自己不介意這些,其實他在無知無覺中竟然受到了這麼大的影響。
這麼多年來,「證明自己有用和不可或缺」化為了執念,強化了顏柏的行為模式。
說好聽一些,是肩負著千手一族的重任,肩負著木葉忍村的重任,一直到肩負著火之國的重任。
說難聽一些,就是這個執念在壓榨他,剝削他。
自從木葉忍村建立之後,一切都朝著顏柏的設想發展,但他的精神世界卻苦不堪言。
建設城池,發展民生,帶領大家致富,仿佛是顏柏最擅長的技能,但很難受。
這份難受卻讓顏柏感覺很安全。
執念與慣性相互作用,顏柏陷入了「為他們付出」的困境裡面。
反覆受苦,無法結束。
「抱歉,我不該提這件事,但是,火影大人。」奈良鹿久適時打斷了顏柏的聯想,輕聲說道:「有人會反覆遇到糟糕的伴侶,有人會反覆在同一種騙局上被欺騙。」
「主動放棄,問題不一定會自動解決,痛苦也不會立即消失,但是,能暫停痛苦,讓我們重新審視自己。」
顏柏低下頭,「是麼?」
「您可以思考一下,如果您不做這件事,那您還可以做什麼?」奈良鹿久內心略微忐忑,但是還是堅定地問道:「如果您不是千手一族,您還可以是誰?」
如果他不是千手顏柏,他還能是誰?
如果他不去管瓦間和板間,他還能做什麼?
如果他不是千手一族最沒用的女兒,他還能是誰?
如果他不再費勁地去跟佛間證明自己,他還能做什麼?
如果他不總是勉強自己去彌補斑,他還能做什麼?
如果他一心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他現在還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