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知道自己再度大限將至。
死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可是……
宇智波斑腦海中划過顏柏的倩影,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竄起了一股疼痛。
兩世為人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侵蝕著宇智波斑的意識。
縱觀這漫長的人生記憶,他給顏柏帶來的傷痛比快樂多數倍,明明不想這樣,看到那些記憶,他強烈的感受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心中甚至湧出了罪惡感。
罪惡感捲起了一陣詭異的旋渦,一遍遍地流轉著、增幅著、變化著、侵犯著、萌發著席捲了宇智波斑的周圍。
各種奇異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像是詛咒,又如祝福,詭異的囈語。
風中存在著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然而,那罪惡感在瞬間便被宇智波斑否定了。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我沒錯!」
他本就是這樣一個人。
當自己選擇前行的道路的時候。
為什麼要後悔?
為什麼要嘆息?
為什麼要驚訝?
什麼樣的結果才是正確的?
所謂的正確是誰來規定的?誰來承認?誰來背負後果?
愚蠢的問題……
「爸爸……老祖宗她……」
身後傳來牧夜戰戰兢兢的聲音。
宇智波斑沒有回過身,他緩緩地坐到了地上,口中說道:「嗯,可能殺不死她,但是短時間內,她應該沒有辦法再來強迫你母親做任何事了。」
「可爸爸您……」牧夜一臉擔憂的來到身旁,他感受到了宇智波斑身上的死期,聲音也隨之顫抖了起來。
宇智波斑想要抬手去摸牧夜的頭,卻發現這孩子似乎已經比當年高了很多,而且,如今的宇智波斑微小的動作都會加速生命的流失,他放棄了這樣的動作。
宇智波斑抬頭看向那明亮的月亮,平靜地說道:「啊……我會死,不過安心吧,我活得太長的時間了,足夠了。」
話音剛落。
顏柏清冷的聲音卻從不遠處傳來,「你總是這樣任性,擅自決定去死,有沒有想過其他親人的心情?」
宇智波斑嗤笑了一聲,改變姿勢太費勁了,他放棄了。
一陣夜風吹拂而過,顏柏瞬間來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無論經歷多少歲月,你依然如皓月一樣美麗……」
宇智波斑不禁露出了淺笑。
「誇我,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顏柏姿態瀟灑地坐在了宇智波斑的對面,他幽幽地說道:「你又要死了嗎?」
「對~抱歉啊。」宇智波斑態度平和,「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成為你的系統的,我無法忍受一直旁觀你跟別人建立友情和羈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覺得礙眼。」
顏柏頭疼地閉了閉眼,道:「你還真的是惹人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