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解西池笑容更深了,那雙狹長的眼跟著略微彎起,像是在暗中觀察獵物的狐狸。
緊接著,老胡頭從桌上隨手拿了本書捲起來,敲在他胳膊上。
打狐狸。
「還笑?我沒說你是吧?」老胡頭用書戳解西池,「你也挺厲害,敢把卷子就那麼交上來,寫字太累了?你乾脆交白卷得了。」
這話就有點似曾相識。
挨罵流程出奇的相似,只不過南宛白是因為字亂扣分,解西池是因為空題扣分。
老胡頭對待男生沒那麼好脾氣,罵著罵著就用書敲兩下。
「砰砰砰」的聲響聽得南宛白頭皮發麻,解西池倒是穩得住。
她強行從裝死狀態中抽離,鼓起勇氣探頭,「老師您別生氣,我可以輔導他……」
話落,辦公室有那麼一瞬間安靜。
兩道視線同時落在南宛白身上。
她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開口:「我教他題,他教我字,互幫互助。」
老胡頭表情複雜,只差直接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太明目張胆了。上次在辦公室「自證清白」的事,他都沒計較,現在還敢說。
他快被這倆熊孩子氣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行,你倆互相『輔導』,下次考試還這樣,就去給我手抄卷子!」
談話到此結束,兩人被趕出辦公室。
解西池微俯身往南宛白那邊低了低,距離一下子變得極近。
四目相對,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意味深長道:「膽兒大了。」
南宛白抿了下唇,能在少年眼中看到那個脆弱顫慄的自己,恍惚間,好似陷進那雙明亮深沉的眼眸中。
「你不疼嗎?」她問。
沒問是哪裡疼,又好像什麼都問了。
手背,身上,還有剛被老師打過的胳膊……
解西池手指蜷了下,露出一點苦惱的神色,「有點疼,怎麼辦?」
真不容易,您老人家原來還有痛覺啊!
怎麼沒打死你呢!
南宛白壓住內心的咆哮,默默安慰自己,這是她撿回來的,棄養可恥,總不能扔出去。
她言簡意駭道:「手。」
解西池低垂著腦袋,聞言聽話地把手遞過去。
手上皮薄,原本已經結痂的傷,這會兒上面有血凝固,關節處最為嚴重,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一向不在乎自己,總是把自己排在所有事情之後。
南宛白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道:「解西池。」
「嗯?」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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