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帶著涼意,瞬間將溫度降下來,南宛白瑟縮了下,忍住沒躲開。
她是有耳眼的,初中時打的,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身邊的女生都打了,甚至有的打在了耳骨上。
經常能看到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討論研究著,什麼打時不疼,換耳釘時才疼,明明害怕得不行,卻還繃著神經坐在店裡。
好奇怪啊。
怕的話,不打就好了。
打耳眼的小店,就像是一個神秘未知的領域,推開那扇門,真打了耳眼的南宛白還有些恍惚。
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細密的疼,但在忍受範圍內。
後來解西池發現她有耳眼了,隨口問了句,「打耳眼了?」
她說:「隨便打的。」
像小時候站在小賣店門口,猶豫不決的女孩,當男孩告訴她「買最喜歡的那個吧,夏天的話,我喜歡吃雪糕。」
她就用五毛錢買了塊雪糕。
其實她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總是靠著「聽說」來行動。
現在依然是這樣,某種意義上來說,南宛白是個願意被「安排好」的性格,她本來就不知道如何去享受人生。
若還要被人一直問,吃什麼,去哪裡,做什麼,未免太難為人了。
解西池骨子裡也有強勢的一面,只是表現的沒那麼明顯。
他會給她選擇,仿佛考試幫人劃出重點範圍一樣。
南宛白思緒飄遠,乖乖巧巧地任由少年幫自己戴耳釘。
他的動作很輕,不太熟練,微抿著唇模樣認真。
直到將耳堵塞上,他才鬆懈下來,一瞬不瞬看著那對耳釘,低啞道:「蓋章了。」
相較於項鍊浮於表面,耳釘有種跨越了界線的鑲嵌。
南宛白看不到耳釘,用手摸了摸,質感冰涼,「我也準備了蓋章的……」
「什麼章?」解西池問。
「新年禮呀。」
南宛白從他腿上下來,往外走,「我放客廳了,你等我一下。」
「好。」
她和夏芝芝逛街時挑的,單純地覺得很適合解西池,就買下來了。
拿東西的時候,南宛白又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衝動的行為,她是不是太慌亂了?
解西池都說她耳朵很燙。
對比之下,他就特別淡定,莫不是男生在這方面有什麼天賦加持?
另一邊。
「淡定」的解西池在南宛白走後,打開臥室的窗戶通風,還好風足夠冷冽,這才將渾身的燥熱和曖昧的氣氛一同吹走。
他微躬著背,手指在唇上碰了碰。
此時此刻,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