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表哥就是喜歡我。」安燕容直著脖子, 小臉漲得通紅。
燕七娘心高氣傲, 對太子不選她卻娶了南朝公主一事耿耿於懷, 冷哼道:「我爹說了, 太子就是圖那女人的錢。」
秦昶在外聽了這句,轉過頭似笑非笑覷了舞辰陽一眼,後者不意被女兒當眾戳破, 臉黑如鍋底。
崔元魁在旁促狹而笑, 隨口拱了句火, 「舞大人果然目光如炬。」
「我說的是真的, 你別不信。」
那邊安燕容還在指天賭咒, 信誓旦旦道:「我表哥有塊玉佩從不離身, 雕琢成燕子的形狀, 正合了我的名字。他離開洛陽十年,每月都給我父親寫信,每回都要問起我,你說,他難道不是心儀於我?」
秦昶臉色一僵,下意識一手按在腰上。
汝南王一向對這些小女兒家情情愛愛之事最為上心,聽得津津有味,眼尖地發現他捂住的,正是一塊燕形玉佩。
「哦……」他大聲驚咦,「老三,原來你真看上安家小娘子了。」
裡邊幾個女孩子聽見這聲喊,探頭出來一瞧,立時驚做一團,欲作鳥獸散。
秦昶把手搭在舞辰陽肩頭,「舞大人,怎麼令媛見了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
那隻手用了點力,舞辰陽咧了咧嘴,朝著那邊厲聲怒喝,「小畜生,上哪兒去?」
舞七娘子腳下頓住,別彆扭扭轉回身來,像只鵪鶉一樣縮著頭,低聲喚了句:「父親。」
那邊安燕容瞧見太子卻是驚喜交加,委屈兮兮飛撲而來,挾著哭腔喊道:
「表哥……」
秦昶見這架勢急中生智,一把拽過汝南王頂在前頭,後者軟香入懷,笑吟吟作憐惜狀,「哎喲,這可憐樣兒,本王瞧著真心疼。」
安燕容一驚抬頭,這才知撲錯了人,嚇得倒退幾步,哭得更凶了。
她生了張與安貴妃一樣的純正胡人臉孔,肌膚白皙五官精緻,因年紀小,天真爛漫更有甚之,只是缺了她姑姑的聰慧,洛陽貴女圈中,常被人取笑為錦繡皮囊,內里卻是個草包。
秦昶覺得忒冤,離得老遠問安燕容,「你剛才那些話,沒在太子妃跟前說吧?」
*
迎春閣里,毓靖長公主正跟虞莜說:「那是阿昶的表妹,他倆打小也沒見過幾回,今日也不知說得什麼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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