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信息素紊亂的程度的確要比之前更為劇烈,楚驥只記得跟隨著腦海內暴烈衝撞的濃烈信息素而激起的無盡殺意,但是「這東西」出現後,頭疼和混亂卻一併消失了。
男人指根摩挲著杯盞,眼底開始變深。
「你的意思是。」
「陛下,『此物』是否為陛下幻覺,還需待驗證,不過在此期間,不論這東西是否存在---」太河均語氣冷靜:「在此期間,還望陛下海涵。」
太河均說得內斂,其實是在委婉提醒這位暴戾的君主不要讓這東西「消失」。
這事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細細想來,確實只有這種可能,畢竟往常楚帝信息素紊亂,第二日或多或少都會有撞到槍口上的倒霉蛋,而今日楚帝的情緒幾乎平穩到像是沒有發生過信息素紊亂這回事,能造成這種影響的,唯一的變故只有這突然出現的「東西」。
倘若這東西只是幻覺,那邊說不通了。
楚驥聯想到自己與「他」狀態相通的事,他沉目思索,還未開口,桌底忽然發出很輕的一陣聲響,楚驥冷目看過去。
白岩不知道桌布是被掀起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在桌子下面。
他本來只是縮著,後來發現男人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便浮出些膽子。
雖然男人離開,他會被迫跟上,但或許如果是他自己主動離開,是可以做到的呢?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能,但是連他出現在這裡這麼玄妙的事情都發生了,那就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趁著男人不知道在和誰交談什麼,白岩屏住呼吸,慢慢的,一點點的把自己往身後靠著的支架後邊移,本來進行的還算順利,男人也沒有看他,直到聽到男人的一聲冷笑,白岩嚇得一個激靈,頭也不敢抬,立刻反射性的翻過身,慌亂往後逃躥。
白岩慌不擇路,直接朝著一個方向撞,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沒有逃出去,不止沒逃出去,還撞到了一個不明物。
白岩是用了全身力氣逃跑的,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他直接從半趴著一下仰倒跌在了地上,還被那股神秘力量硬拉著拖回了男人身邊。
白岩甚至沒反應過來,在地板上蹭得髒兮兮的小臉呆呆看向男人。
他屁.股摔麻了,眼角本能的蓄上淚水,跌在楚驥腿邊,瑟瑟發抖著抬頭觀察男人的態度。
男人實在太高了,在白岩眼中仿佛一座小山,穿透大殿的光線透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折射的那雙低斂的鳳目越發危險張狂。
那雙鷹隼一樣的暗色瞳仁沒有情緒的釘在他身上,白岩抖得越發厲害,像是會散掉一樣。
好像一隻見到獵人嚇得都不敢動彈的紅眼兔子,還試圖跳出陷阱。
簡直愚不可及。
楚驥譏諷的收回視線,執著杯盞,淺嘗了一口邊疆進貢的烈茶。
見男人不再搭理他,白岩紅腫著眼睛,怔怔的在地上縮成一團。
他渾身都很痛,尤其被男人掐過的脖子,火辣辣的,可他卻連動都不敢動,生怕發出一點動靜,就會被男人生吞活剝。
他該怎麼辦?他會被掐死在這裡嗎?
白岩蓄起眼淚,他後脖頸的刺痛忽然明顯起來,還沒等白岩有所反應,忽然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