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寶子猜到小年年的血有蝦米作用捏
第7章 都江候府
少年握緊手指,握到傷口都沒有察覺到,直到聽到開門,又關門,被放進來的宋嬤嬤唾棄了一聲,朝著院外低聲罵道:「黑心肝的,指不定又在思襯什麼東西!世子,這個大膽的奴才沒做什麼吧?咱們就在屋裡待著,哪兒也不去!」
白岩猛地回過神來,他把手指縮到袖子裡,另一隻完好的手拉住宋嬤嬤的衣角:
「嬤嬤。」
「我得去。」
不是想去,是必須要去。
宋嬤嬤沉默下來。
半晌,她啞著嗓子說道:「老奴這就去給世子拿衣服。」
白岩手指動作一頓,他抬起頭,有些慌亂的說:「嬤嬤替我找件高領的衣服吧,外邊兒天冷。」
宋嬤嬤沒多想,應聲:「是了,是了,天冷,等老奴去和侯夫人的人理論一番,這等鬼天氣,這點子碳火經不住半點用。」
宋嬤嬤嘟囔著去翻衣服,白岩看著她出去,才慢慢的抬手,摸了下睡袍包裹著的脖頸,被男人掐過的皮膚觸及到的時候有種火燎的感覺,手疼,全身都很疼,白岩極快的收回手,杏眼漫上水霧。
「世子,穿那件紅色的怎麼樣?過年討個好彩頭。」
宋嬤嬤在屏風外喊。
白岩連忙眨眨眼睛,把委屈和酸疼都壓下去,應聲道:「要純色的,嬤嬤!」
宋嬤嬤又嘟囔了兩句什麼,白岩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穩身子,拒絕了宋嬤嬤要幫他穿衣服的意向。
他不能讓宋嬤嬤看到脖頸上的傷口,畢竟這件事太離奇,就算宋嬤嬤知道了,除了跟著擔驚受怕沒有任何用處。
宋嬤嬤給白岩找的是一件舊衣。
白岩還沒到束髮的年紀,他頭髮長得慢,一頭烏黑又蓬軟的墨發散散垂在腰身上一截,翻毛的白領子和雪色的吉祥暗紋,再襯著少年的一張臉,除了有些過分蒼白,仿佛畫裡的人一樣。
宋嬤嬤連聲誇讚:「咱們世子真真是像極了郡主,若是……若是……」
她聲音又有些哽咽。
其實白岩沒有辦法切身的體會到她的傷感。
對於他來說,清河郡主更像是一個陌生的「標誌」,除了過年過節時他能見到那位美麗清雅到極致的侯夫人,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哪怕是那時小胳膊小腿走都不利索的小白岩殷切的在院子外遞上請安的請求,最後出來的也只有宋嬤嬤。
可是在最脆弱的時候,他也會想到,如果他也有母親的話,是不是這時候也會有人抱著他,哄一哄,說「不疼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白岩忽然想到那個可怕的男人。
如果那裡真的是地府,或許他留在那裡才是應該的。
白岩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