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了片刻,而後冷哼一聲,將這東西往裡側挪了挪,閉目躺在一側。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甜氣息,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勾著倨傲的乾元信息素痴痴傻傻一般躍躍欲試,又怕打擾到心愛之物的休息,於是只得像只飢餓的愚鈍傻狗,吐著舌頭亮著眼睛,爪子搭在床沿邊上,緊巴巴盯著自己的東西,連髮絲飄一飄目光都會緊隨著滑動。
男人狠狠皺起眉頭,他睜開鳳目,眼底瀰漫著一片深沉的殺意。
信息素開始在他體內瘋狂抗爭,試圖擺正主人不該有的態度。
男人黑著臉,抬起大掌。
他要一掌拍死引發這荒唐情緒的東西,但是垂下目光,就看見貼近身側的「糰子」。
這東西不知道何時滾過來的,小小一個,貼著他的臂膀,整個身子仍然蜷著,額頭卻緊緊貼著他的肩頭,無怪乎他覺得這股氣息越靠越近。
因著緊挨著,少年額角的碎發蹭過男人的褻衣,手臂傳來刺刺痒痒的感覺,就像被小針扎一樣。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他陰沉的盯了少年片刻。
若是常人在這種目光壓迫下,早已經膽戰心驚的跪地求饒,這東西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仍是睡得沒心沒肺,又或者不是沒有感覺到——
少年抿了下唇瓣,欲蓋彌彰的將頭像埋得更深了些,整個人都貼在男人手臂上,只露出白皙的耳廓,不安的哼了兩聲,仿佛找最到最心安的靠山尋求庇護的小輩。
——愚蠢。
如此蠢笨的東西,縱是他拍死這東西,也是勝之不武。
男人放下手臂,沉目折身重新躺下。
這東西倒是好養,一個白日,熱度也消得差不多了。
躍躍欲試的信息素又重新活躍起來,「它」踮著腳,膩膩歪歪的蹭到坤澤身邊,像是雲朵一樣把自己的坤澤包裹起來,蹭蹭軟軟的臉蛋,發出滿足的喟嘆。
白岩在夢中被一隻毛茸茸大狗撈住,上上下下舔了一晚,滿臉都是濕漉漉的。
他呆呆的抱著狗頭,醒來時還是手腳無措的,但是想著那隻大狗憨傻親昵他的模樣,又遲疑的捏了捏被角,如果真的有那麼一隻大狗,似乎還……還挺好的。
但是他在侯府自身尚且活不明白,自然不會有機會養的到。
「奴才給世子請安,世子,該喝藥了。」
屋內突然響起聲音,白岩嚇了一跳,睜圓眼睛,隨後聽出來是誰,連忙從床上咕嚕爬起來,跪在床頭打開帘子。
「興才!你這麼早就來了!」
他盯著站在屋子中間的青年,語氣帶著些高興的說道,不過馬上,他就急急忙忙的要下床:「你……你多休息,我自己會喝的。」
興才道:「世子,奴才已經說過,您不必為奴才操心,照顧世子是奴才的本分,如若這點小事也做不好,那奴才不如提前滾出世子府。」
白岩動作一僵,慢慢放下手,喏喏的點頭應道:「好,那我等你來給我。」
興才望著床上耷拉下來的小少年,表情沒變化,往前走了兩步,把手中的托盤遞到少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