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軀體的庇佑,那些液體很快便在空氣中冷卻揮發,不留痕跡。
雖然主身沒有共享那一部分重要的記憶,但埃蒙始終堅定地認為,他跟配偶早已有過身體之間的交流。也正因如此他才像是跟主身較勁一般,幾近痴迷地執著於和那人有關的一切。
他沒想到的是,青年軀體間的風景暴露在視野之內的那一刻,是那樣的新奇而夢幻,以至於他的身體比他的意識更無法承受眼前的衝擊,率先做出了不該出現的流血反應。
剛開始,他還能抱著淺酌片刻的初衷,小心觸碰付乘凜的肩頸,宛若蜻蜓點水,只低低地描摹著那線條分明的肌體。
但很快,他便迷失在了肌膚相觸的美好觸感深處。
違背冰冷的意志、推翻束手束腳的矜持這件事,在那越來越無法填補的欲壑里,愈發順理成章。
「熱……給我鬆開……」
付乘凜強忍著眩暈,忍無可忍地打掉身上那隻試圖解開他褲子的手。
哪怕是醉酒的狀態,此時的他仍殘存著少許的警覺。
「很熱麼?」
埃蒙睫毛忽閃,目光落在自己火紅的手臂上,恍然明白了配偶抗拒他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殷切渴望,將自己的體溫調整到最低狀態。
「給我鬆開……鬆開……」
奇怪的是,在他降低體溫後,乘凜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異常暴躁地擊向他的肩膀。
埃蒙遮過眼底的無措,對著付乘凜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沒有碰,你看……」
他沒想到,配偶連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都在抗拒他的觸碰,不由得感到一絲挫敗。
付乘凜牙齒微顫:「腿冷……」
「腿冷?」
埃蒙一頓,茫然地轉過頭。
始料未及的畫面撞入視角,瞬間擊垮了他的理智。
那表層泛著灰藍色鱗片光澤的觸手,此時正餮足地流連於青年身下的地帶,沁滿濕液的底盤在舔舐著踝骨的同時,也十足霸道地占據了結實而修長的雙腿。
埃蒙依依不捨地搬開那些失控的觸手,關切地問道:「乘凜,對不起……現在好些了麼?」
之前他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還不曾留意到這些傢伙的狀況,如今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皮膚表層傳來的溫暖,本能地不願就此離開。
「……」
付乘凜行動受限的身體,不知不覺間適應了「寒冷」的睡眠環境,逐漸進入狀態。
埃蒙掃了一眼剩下的幾根觸手,柔軟滑膩的底盤將目標之物吸附得更緊。
他俯身靠近對方的耳邊,聲音極輕地問:「乘凜,五分鐘後再搬開好不好……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五分鐘後。
打量著已然熟睡的配偶,埃蒙身下的觸手重新調整了下方向,卻沒有急著離開。
他將配偶的下巴墊在纖細、蒼白的指縫間,冰涼的指腹或輕或重地碾過那沾著酒香濃郁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