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從小陪伴著她長大的丫鬟, 在後來是怎麼以受害者的身份在那些紅小兵面前哭訴, 她是怎麼被她們阮家壓迫剝削的樣子, 依舊深深地刻在阮安雅的腦海里。
也給了剛剛失去雙親,被哥哥背叛的她最後一擊。
那時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 恨不能將她踩到泥底。
她也仿佛第一次才認識到這個人的財狼面孔。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劉愛黨勾起唇角,眼底卻毫無笑意。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這裡不歡迎你。」
「哦?那關於許則明和沈域的事情呢?你也不想知道了?」劉愛黨好整以暇的說。
儘管知道對方很可能是在詐她, 但還是擔心沈域的安危占了上風, 「你想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只看向她身後的屋子,阮安雅退了半步,微側了下身子, 放她進了屋。
自認為拿捏到了阮安雅,劉愛黨走進屋子時有了些趾高氣昂的味道, 打量了下屋裡的擺設,嘲諷道:「哼, 還真是資本家小姐的作風,看來這十年的改造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還是那個小資的做派。」
雖然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態度,眼睛裡的嫉妒卻還是沒藏住。
「你倒是變了很多。」對方的挑釁完全沒給阮安雅帶來影響,只淡淡道:「還是說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你?」
「哼,變了不好嗎?難道你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任人使喚的小丫鬟嗎?可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阮安雅不想再去探究她的怨氣到底從何而來,直截了當道:「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直說吧。」
「我要你死。」劉愛黨怨毒的說。
好似被對方眼底濃郁的恨意燙到一般,阮安雅突然有了想要探究這恨究竟從何而來的想法。
許則明想報復,是因為其中隔著他父母的人命。
但劉梅花呢?在她父親去世母親生病被家裡趕出來的時候,是阮家收留了她們,說是她的丫鬟,卻只是普通的僱傭關係。
顧念她家裡有個患病的寡母,每月的月錢都會給她雙倍,就是她平時都對她多有補貼,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竟讓她如此恨她。
「你究竟為何如此恨我?」
「為什麼恨你?」劉愛黨痴笑幾聲近乎癲狂,「就恨你這幅永遠無辜好似所以骯髒都與你無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