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覓,是一位私家偵探。」
莫荔接過名片,夏苹也好奇地探出頭,念出了名片上的字眼,上面寫著吳覓的名字,以及偵探所的名稱、地址、聯繫方式。
雖然名片印得有模有樣,但莫荔並沒有完全相信,一張名片也有造假的可能,說明不了什麼。她將名片細細檢查了一遍,便不再多費心思。
「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最近接了一筆委託,我的委託人正在找……」
吳覓簡單地將事情介紹了一遍,大概就是說他的僱主正在尋找親人,他根據資料進行了一系列排查,最終將目標定在夏苹身上。
「你是十九年前被莫夏福利院收養的對吧?」
莫荔和夏苹對視了一眼,表情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們都是從小在福利院裡長大的,這十幾年裡也時常看見有人上門尋親,遇到這種情況早已是見怪不怪。
院裡的孩子並非都是被父母遺棄,也有一些是出於其他原因,比如與父母走丟的,還有摯親遭遇不幸,家中只剩下自己的。
以前她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被官方或者私人機構找到請求做親子鑑定。
夏苹點了點頭:「沒錯。」
吳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自封袋給她們看,「那我可不可以要幾根頭髮回去做鑑定?」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鑑定中心現場採集。」
莫荔見夏苹有些發懵,便說:「叔叔,讓我們先商量一下可以嗎?」
吳覓說了一句沒問題,立馬直覺地走開了。他經手過很多尋親的案子,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當事人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好好消化。
莫荔也拉著夏苹往一旁靠了靠,言簡意賅地表明了自己的觀點,「我感覺應該是靠譜的,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也可以給院裡打個電話問問,他既然要調查,肯定是要先跟院裡聯繫的。」
她們是跨省上的大學,福利院離I市相隔著幾百公里。
「其實我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是……」夏苹猶豫了一下,說出來真實的想法:「我覺得匹配不上吧。」
她和莫荔都是還在襁褓時就被送到了福利院,根據照顧她們的夏阿姨說,送來時她們身上沒有任何證明,因此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被遺棄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小時候,她總和莫荔討論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父母遺棄的,莫荔總是安慰她說不一定是這樣,為她編造了各種藉口,比如她是被人偷偷抱出來的,又或者是遇到了喪盡天良的人販子。
一開始她還抱著希望,等著親生父母出現把她接回來,不過時間一長也就放棄,開始認清現實。
一次又一次的尋親,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拋起,然後再由現實將她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