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嘆了口氣又道:「您還是自己提前備一些,否則一整套儀式下來,您會撐不住的。大宴上的膳食您又不喜歡。」
這說得是經筵後的賜膳。在經筵結束後,皇帝會命光祿寺在左順門北備下宴席,宴請群臣。不僅大臣們本人能去,他們從官、堂吏乃至家僕都能入場,沐浴天子恩澤。說來,這麼多人吃飯,的確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光祿寺花了大價錢做出來的御膳,實在是……平平無奇。既無珍錯殊味,全是魚肉牲牢也就罷了,調料還同不要錢似得猛放。就連太子爺這種北方人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月池是口味清淡的南方人。列位臣工也是如此,到頭來,倒是便宜了蹭飯的下層人士。
月池正唏噓間,朱厚照已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他急於讓月池進入前朝,竟是忘了,她一旦高中,他非但平日無人說話解悶,用膳沒有故事聽,就連在經筵上點心都沒得吃了。往年一人無聊也就罷了,可在體會過有趣之後,又讓他獨自重回枯燥乏味的生活,這他怎麼受得了!他正皺眉不知所措時,月池卻驀然笑出來:「雖說是有點捨不得您,但臣也算是輕快了不少。往後這都是劉公公的事了。臣不但能夠卸任,而且一旦在翰林院進修完畢,就再也不用上課了。您就不一樣了,您得一直上下去,哈哈哈。」
劉瑾:「……」他吃錯藥了吧?
「……」朱厚照拍案而起,「李越,你太過分了!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嗎?」
月池忍笑道:「臣說得句句實言吶。誰教您是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呢,臣這樣的庶民只要通過科舉證明學識,就可自修。您和我們不一樣。」
朱厚照怒道:「孤怎麼和你不一樣了,孤文武雙全,哪點兒比你差了。」
月池道:「是是是,可您就算有狀元之才又怎樣,您又不能真考個狀元。」
朱厚照聞言似有所動,他命左右退下後,就獨自在廳中來回踱步。月池明白獵物已經一腳踏進來了,她故意又加了把火:「殿下,您還是接受現實吧,經筵是國之大政,雖說是繁瑣了些,可都是必須的。您還是去乖乖參加吧。」
朱厚照回頭道:「胡說八道!這算哪門子大政。按孤的意思,這種既浪費時間,又虛耗國庫的無聊儀式早就該取消了。有這種閒心閒錢,還不如花在平定盜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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