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明白, 她只有這一次機會,這一槍沒有斃命雖然遺憾,可為了保命, 她只能立馬就逃。她飛快地從馬上躍下, 打算再鑽進馬腹下躲避。然而,韃靼騎兵早已在紅臉將領下令時就放箭, 饒是她身法迅猛,可還是晚了。
月池的耳朵嗡嗡作響,她張大嘴巴,伸出的手徒然僵在半空中。她想大喊,想奔過去, 想叫人幫忙,可在瞬息之間, 她什麼都做不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幾支利箭刺中時春,她的身形搖晃了一下,接著就栽倒了下去,再沒有動靜。月池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像瞎子一樣去摸索著馬鞭,要打馬衝過去, 卻被身後的騎兵喚醒。這個小年輕吳三正是到東嶽廟來報信之人。
他喊道:「李御史,李御史, 朱總兵來了,您回頭看看,朱總兵來了!」
月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扯住朱振不放:「快, 朱總兵, 快派一隊人救她, 去救她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最終嘶啞起來。朱振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她:「你冷靜點!再不想出辦法,就不是她一個人受苦,是咱們一群人都要玩完。現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時候,這一城人的性命都系在我們手上!」
月池如遭雷擊,她深吸一口氣,劇烈跳動,時刻想要躍出胸腔的心落了回去,她的神色陰沉得可怕,就像幽深的潭水,誰也不知道平靜的表面下有多少激烈的暗流。她問道:「怎麼回事?」
朱振道:「彈藥要用完了!」
月池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槍炮聲,滿臉不解。朱振甩了甩頭道:「這大半都是炮仗聲。老子幾乎把全城的炮仗都弄來了,不然哪有這麼大的動靜!」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月池一定會笑出聲來,彈藥不夠使,居然想到用炮仗來打亂敵軍的陣腳,真是個人才。
朱振焦急道:「可如今彈藥快沒了,到時候光有聲響,沒有死傷,韃靼人也不是傻子啊。」
月池道:「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咱們一起衝上去,達延汗已然受傷,只要我們不露怯態,他們必定不敢硬拼。」
朱振眼中閃現出光彩,他幾乎是一口應下:「好!這可是你說得。」
月池這時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朱振久經沙場怎會不知,他巴巴來問她,只是想借她的口來下令罷了,說到底就是不想一個人擔這個責任。月池怒急反笑:「是我說得,如若敗了,責任由我來擔,夠了吧!」
朱振有些訕訕道:「三堂共治是一貫的體統,我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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