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左侍郎王華即刻回過神來,他立刻跟上,請求嚴懲此人。眾勛貴無一人敢面駁,因為朱厚照的面色也不好看。公侯們深覺此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罵皇后是蟲蛀了的筍,那不就是暗指皇帝戴了綠帽子,說出這種話,神仙也難救,只可惜這大好局勢,又被文臣扳回一城。
朱厚照沉聲道:「錦衣衛拿了。」
這人還沒來得及叫幾聲冤,就被生生拖下了下去,至此,是直接免官去職,還要受杖刑。東官廳的世襲將官們一時目瞪口呆,他們因王守仁的管束和不允旁支襲職的新政,心生不滿,所以和勛貴們站在同一陣線,本以為這麼超一品大員要收拾幾個小文官是綽綽有餘,誰知今兒反倒損了自家人,而且這個侯爺伯爺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世襲將官的氣焰為之一消,個個垂首斂眉,再沒有剛剛囂張的氣焰。三法司中,閔珪適時請旨,問謝丕一案當如何處置。朱厚照只說了八個字:「爾等秉公辦理就是。」
有了這八個字,這案才能了結。三法司在取得慶陽伯家的僕婦和周圍人員的供詞後,將謝丕無罪釋放。謝丕雖然脫了罪,可他在獄中吃不飽,穿不暖,縱有父親的看顧,可到底還是受了些拷打,出來時已然是形銷骨立。
至於孫磐,明代對於誣告罪,遵循「誣告反坐」的處罰原則,具體而言,誣告者要按其誣陷他的罪狀受到懲罰。孫磐最後是被判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慶陽伯府中,貞筠得知消息,先是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她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夏啟勸道:「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早叫你謹言慎行,恪守禮教,你卻越發肆意,以致惹出大禍。以後就安安穩穩呆在府中,什麼都別管了,知道嗎?外頭的事,哪裡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插手的。」
貞筠卻道:「有心人想要害人,黑得也能說成白的,安分守己不過是等著挨打,事到臨頭,還是一個死。」
夏啟沒想到,她經了這一遭,還「冥頑不靈」,他氣急道:「你怎麼說不通呢!你是要害死全家不成,你能去幹什麼,還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貞筠想起這次的事端,她緊緊咬住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夏啟見狀,反而不忍苛責,他拂袖而去,只留貞筠一人在房中以淚洗面。她緊緊地抱著大福,眼淚沁入了狗狗光滑的皮毛,大福偏過頭,用粗糙的舌頭一下一下舔她的臉,它聽見了女主人叫另一個主人的名字:「阿越,阿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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