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目瞪口呆:「他們怎麼敢,他們……」
劉瑾道:「此事一旦揭穿,就是抄家滅族的罪名。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跑不掉,他們只能鋌而走險。他們已經殺李越一次,怎麼就不敢害他第二次。不過說實在的,從那種地方栽下來,凶多吉少,特別是在官府突然大量收購金瘡藥的情況下。尋常百姓,已經很難買到那些藥物了。」
貞筠的心起起伏伏,她勉強定了定神道:「你既然和李越是一方的,就不能想法子救他嗎!」
劉瑾攤手道:「他是自己想死的啊。我救他幹什麼。他要是不死,怎麼形成慘案,將勛貴套進來。他要是不死,怎麼能煽動軍心民心。他要是不死,皇上和大九卿們又怎麼會下定決心呢?」
貞筠已然呆若木雞,劉瑾道:「老鼠已經在往籠子裡鑽了。我叫你來,就是讓你不要打草驚蛇。我和曹閔都是收了大筆的銀錢,答應將這事兒瞞過去。因為我們都知道,要是不收錢,我們倆說不定連活著走出宣府的機會都沒有。我是看在死人的份上才來勸你,別蹦躂得太狠了,壞了李越的事。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這兒可是一群癩狗。」
貞筠的眼眶發紅:「那就要我袖手旁觀不成?」
劉瑾道:「若是蒼天有眼,他肯定能活命,若是蒼天無眼,他活著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早點去西方極樂世界享福呢。」
貞筠恨道:「放屁,極樂世界那麼好,你怎麼不去!」
劉瑾呵呵一笑:「我這種人去不了西方,只能享今生富貴了。不必怨恨我,我也不想李越死的,畢竟這世上有些事,只能這種傻子去做。要是把傻子都趕盡殺絕,我又能去哪兒摘桃子呢?可惜啊,世人總是不懂開源節流的道理,非要殺雞取卵,最後是大家一塊玩完。」
貞筠木木呆呆地坐在原地,她開始仔細揣度劉瑾之語,她想說,既然有這麼大的簍子在,為何還要讓她過來,而不是立刻將李越的靈柩運送回京呢,就不怕她來此發現什麼端倪,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她忽然靈光一現,就是要讓她來激出端倪,他們是覺得,阿越如果還活著,一定會給她留下一些消息。他們如果找到這些線索,就能順藤摸瓜,斬草除根。原來如此……
貞筠只覺骨頭縫都在發寒,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哪裡遇到過這等危機四伏的情形。她是既盼著月池和時春的訊息來,又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糾纏半晌,她只能回到大殿,在慈悲的佛祖面前許願:「求佛陀庇佑,保佑她們平安吧。」
宣府眾人對李越尚且如此,在決心讓郭永背負起所有罪責後,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自郭良死後,郭永就被毫不客氣地套上枷鎖,關進了牢房中。此地充斥著血腥、屎尿之氣,處處是老鼠、蟑螂等物什。金尊玉貴的小侯爺,哪裡到過這種腌臢地。他進來的第一天就叫罵了一宿。獄卒們沒把清上頭的脈,只得生生忍了一夜,可第二天,他們就聽到風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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