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格爾只能僵在原地,聽他的父親耐著性子道:「李越, 以前你們的皇帝,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在國書中表明了要殲滅汗廷的決心。」
張彩在一旁道:「太師有所不知, 我朝天子與李御史間的情誼,不輸於成吉思汗與博爾朮。先前,聖上以為御史身隕,當然想報仇雪恨,可如今李御史既然生還,那這仇也就可以從長計議了不是。」
琴德木尼道:「你們漢人是能計議,可我們……」
張彩搶先截住話頭道:「哎, 話可不能這麼說。太師與達延汗本就是死敵,就算沒有上次的事, 同樣也是不死不休。小姐總不能把這錯歸到我們身上。」
琴德木尼氣急:「張彩,你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感情這人還有兩幅面孔。
月池笑道:「這不是,他的靠山來了嗎?」
張彩站在月池的身後, 面有得色。琴德木尼重哼一聲, 啐道:「不要臉。」
月池道:「事到如今, 我就直說了吧。先前,我們的朝廷中,除了皇上本人外,沒人想打這場仗,大傢伙一是被土木堡之變嚇破了膽,二是這仗打不打的作用不大,韃靼騎兵這麼多年也只能在九邊搶點東西,掀不出大風浪,絲毫影響不到那些貴人的享樂。現今,就連皇上也不再堅持了,這還能怎麼打呢?」
亦不刺太師目露懷疑之色。琴德木尼試探道:「照你這麼說,你們的朝廷中就沒有一個愛惜邊塞百姓的人了?我看李御史,不像這樣的人啊。」
亦不刺太師道:「李御史想說什麼,不如直說。我們蒙古人不像你們漢人,那麼多彎彎腸子,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
月池笑道:「我有什麼目的,太師應該很清楚才是,否則又怎麼容我在此放肆。承蒙小姐的看重。下官的確不是那種人,朝中也有顧惜庶民的好官。可他們說,黃金家族的血脈天性爭勇好鬥,成吉思汗能建立史上最遼闊的帝國,他的子孫怎麼會容許有人在他們的臥榻旁時時窺伺呢?」
她故意頓了一頓,目光在所有人的面上轉了一圈:「所以,達延汗攻打永謝布部是遲早的事。我們大可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再一舉拿下,這就叫一箭雙鵰。」
「你們!南蠻子果然狡詐。額布,一定要殺了他們。」車格樂再也忍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來,舉刀欲砍。這次是琴德木尼喝止他:「等一下,他要是真這麼想,直接捨棄張彩就是了,沒必要自己親自走這一遭。」
琴德木尼款款步下台階:「李御史,事情也沒有你們說得這麼容易吧。」
月池躬身道:「願聽小姐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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