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譏誚道:「只怕張郎中不是擔心漏出什麼,而是擔心多出什麼吧。」
張彩不耐道:「二夫人這是什麼話,我怎會這麼想。」
時春道:「怎麼想的,你心裡清楚!不過,我也不同意你去。」
張彩聽到前頭還面有慍色,可到了後面又緩和過來。兩雙眼睛同時盯著月池,月池暗嘆一聲:「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此事,只有我去能成。這點兒風險,必須要冒。再者,他不會輕易吐露的。」
張彩問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您怎麼知道他……」
月池靜靜盯了他半晌,知道盯得他閉口不言後,方淡淡道:「我和他講過,漢家對女子的嚴苛,如泄露了身份,毀了我的名節,我只能一死。」
這段時日,嘎魯一直在急切找尋她,可她就像來時一樣,突如其來從草原上消失了。他心中開始湧現出懊悔,那天不該那麼對她,一個漢家女子,在回家之後,還肯千里迢迢地折返回來,都是為了他的緣故。她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報答他的恩情,可他卻用冷冰冰的懷疑和言語,將她推到千里之外。他不住地揪著自己的頭髮,他那天為什麼不追上去,為什麼不追上去呢!很有可能,這輩子,他都再也不見到她了……
烏日夫忍不住苦勸他:「您幹嘛老掛念一個漢人?」
嘎魯嘴硬道:「你懂個屁,老子不是在掛念她,而是在掛念,她手裡名冊上的那些人。」
烏日夫一驚,他道:「是程家的那些嗎?嘎魯,我的好諳達,你是蒙古人啊。」
又來了,嘎魯的拳頭緊握,重重捶桌:「我知道我是蒙古人,我也從沒想過背叛,但是我身上,畢竟流著漢人的血啊!汗廷是我的血親,江南那邊也是我的血親。我年邁的額伯各,他還想見我一面……」
烏日夫恨鐵不成鋼:「可您怎麼不想想,您年邁的嘎齊額吉,她也退居到了聖山去了!大哈敦不僅是您的外祖母,更是我們整個部落的指望,一旦她沒了,我們全部都要完!這才是您應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想那個漢人,您難道真能回到漢地去生活嗎?那邊的人,只會更看不起我們這些胡人。特別是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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