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一時啞口無言。李夢陽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他指著穆孔暉道:「這小子,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心裡還挺明白。」
他們正說笑時,李東陽恰好來了。他們忙起身見禮。最近人逢喜事,老閣老臉上的每根皺紋都舒展開來,臉上時時洋溢著笑容:「免禮,免禮。是老夫來遲了,先罰酒三杯。」
他家的管家李莊忙攔道:「老爺,夫人有令,您如今年事已高,吹吹風都要頭疼,萬不可貪杯。」
李東陽剛剛舉起的酒杯僵在半空,他問道:「今日盛會,難道也不能多飲幾杯嗎?」
李莊笑道:「恕小人斗膽,夫人說了,此例不可開,若真讓您喝了,日後只怕天天都是盛會羅。」
一眾年輕子侄皆是忍俊不禁。李東陽難過地放下杯子,他嘆道:「本以為你們來了,拙荊會高抬貴手。誰知,唉。」
楊慎笑道:「還以為您是誠心請我們赴宴,誰知,只是拿我們做喝酒的筏子。」
李夢陽此時已笑得打跌了。
謝丕也湊趣道:「依我說,世伯這法子是用錯了,您下次該到我們家來喝酒,那時伯母就鞭長莫及了。」
這下,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來。李東陽也是樂不可支:「就依你,下次就去叨擾。可今兒,該怎麼辦呢?」
顧鼎臣心思活泛,他道:「元輔容稟,下官有一法。夫人只言不可貪杯,卻沒說滴酒不沾。不如,我們行酒令如何,如此既雅,亦趣。」
李東陽點頭:「甚好。」
一眾飽學之士行酒令,當然不能像俗人一樣搖色子划拳,更不能像姑娘們一樣擊鼓傳花。李東陽雖親和,可到底是上官,需要在他面前玩一些有技術含量的。
於是,董玘提出行四書令。四書令顧名思義,是用四書中的句子組合來行令。這時八股文大行其道,四書是人人都背爛了的東西,這也是文人們常玩的一種。
謝丕卻道:「這玩得太多了,無甚新意。不如說詩令。」
李夢陽素來才高,他笑道:「這未免又太簡單了。怕是沒有輸家。」
謝丕道:「我還沒說完呢。當行的是改字詩令,要故意將古詩讀錯一字,並要另以一句詩來解。務必工整,否則就要罰酒。怎麼樣?」
這個可比什麼四書令有意思多了。貞筠原本藏身於隔間裡,想從這群人口中聽到一些國家大事,誰知,他們說著說著就開始行酒令來。她本欲離開,卻被這種玩法,吸引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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