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渾然不知自己宮中的女官,已經開始設想,他戰敗後的悲慘下場。他現下正在斗虎。隔著柵欄斗豹子已經滿足不了皇爺日益躁動的內心了。他繼續一些更刺激的活動,來舒緩糟糕的心情。這就苦了虎房的馴獸師和老虎。馴獸師要想法子在皇爺到來之前消磨老虎的氣力。老虎就更慘了,一聽說皇帝要來,就要被迫喝麻藥。
只是,往日他來,都是依日子按時上門。可今兒,他來,卻是突然臨時起意。而今天的老虎,沒有嗑藥……
朱厚照渾然不知自己即將面臨什麼,還很高興道:「這大蟲終於有了幾分精氣神。看來,朕這次擊敗它,總算不會那麼輕而易舉,毫無挑戰了。」
馴獸師在一旁不敢說話,他已經快嚇尿了。
這就是兩難境地。馴獸師若說了實話,戳穿了平日所做的勾當,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可若還是堅持假話,任由皇爺下場和老虎打鬥,萬一出了丁點兒差錯,那他也是萬死難贖其罪。馴獸師草莽出身,初入宮闈,驟逢這樣大變,已是汗如雨下,抖如篩糠。
他這樣異常的反應,自然會引起朱厚照的疑問。他問道:「怎麼回事?」
馴獸師唯低頭髮顫而已。朱厚照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他身旁的太監丘聚立馬會意。老太監的聲音就似破鑼一般,又沙又響。他斷喝道:「是聾了還是啞了,萬歲問話,你倒是回呀!」
馴獸師咽了口唾沫:「小人、小人……」
他仍舊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此刻,所有人都能確定,他是心裡有鬼了。朱厚照心頭轉過了無數個的猜疑,他道:「拖下去,仔細盤問。」
馴獸師被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直到錦衣衛將他拖曳數米後,他才在求生的欲望下,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叫道:「萬歲饒命,萬歲饒命啊!小人,小人是,給大蟲餵了藥。」
他的舌頭就像打結了似得,說話顛三倒四。可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精子,他們很快就猜出了這馴獸師的真實意圖。
丘聚先前還趾高氣昂,如今卻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根本不敢抬頭看朱厚照的臉色,心底已是在哭爹喊娘。他真傻,他腦子真的有泡,他要討好皇上,什麼手段不行,為什麼總在這些畜生身上下功夫,先是象,後是豹,接著又是虎。沒什麼大用也就算了,今天還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不僅是他,周圍的一眾人都是使勁用下巴去戳胸口。朱厚照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教他習武的人在演戲,陪他演武的人也在演戲。他在人身上實在找不到半點真實,所以只能跟虎豹打交道,可沒想到,他們居然連老虎都不放過!
他一時怒不可遏:「狗東西,誰要你來自作主張。」
馴獸師嚎哭道:「皇爺恕罪啊,小人也是怕這畜生無意傷了您,這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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