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貞筠接到懿旨時,月池的神色卻已然鎮定下來。貞筠連連搖頭:「他把我們都調開,一定是心懷不軌。我不去,我這就辭了這官!」
她急匆匆就要去往宮中,卻被月池攔住:「你總得顧念皇后。」
貞筠一僵:「這關姐姐什麼事?」
月池看著彩帛嘆道:「娘娘外柔內剛,不會輕易妥協,可如今她都肯下令,想必是有人給了她不能拒絕的理由。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先去,放心,我必會想法子讓你回家。」
貞筠如遭雷擊,她來回踱步,漸漸冷靜下來。朱厚照是什麼脾氣,這麼多年了,她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這個時候,李越反對得越激烈,他只會瘋得更厲害,到了最後,說不定會影響她們的婚事……事緩則圓,只能再等一等。貞筠半晌方長嘆一聲:「我是無妨,就當是去姐姐那裡住一陣。可這段日子,你怎麼辦?」
月池一笑:「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貞筠勉強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孩子,可你比孩子,還不懂愛惜自己。」
前有吏部侍郎與平虜伯當街爭執,後有平虜伯衣衫濕透狼狽出宮。觀望的官員們還沒來得及慶賀文官隊伍的大獲全勝,就聽聞了聖旨。這名義上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實際是在拋鸞拆鳳,故意刁難。
康海面色慘白:「這莫不是為了安撫平虜伯?」
穆孔暉嘆道:「定是如此。南邊蠻瘴之鄉,淑人一個女子,怎麼能去,萬一有什麼閃失……」
董玘也跟著道:「更何況,女子為官,這也不合禮制啊。」
他們決議上奏請朱厚照收回成命,而還有一些墨守成規的老儒生,認為朝廷又不是無將可用,如何能讓官眷奔波勞碌,有損名節。朱厚照對此一概不理,裝聾作啞。到了大朝會上,他被問得急了,才勉強開了金口:「如非無可用之人,朕豈會勞動官眷。爾等不思無能,反倒在此大放厥詞。好,誰敢在此立下軍令狀,言說必能掃平倭寇,還兩廣一個安寧,朕就即刻換將,如何?」
金殿之上,一時鴉雀無聲。
謝丕聞訊後,組織好友上門去探望月池。章四將他們迎了進來,道:「老爺正在庭院裡歇著呢。各位相公慢走,小的這就去稟報。」
謝丕擺擺手道:「不必驚擾他。我們去就是了。」
如今已是初秋,夏日的炎熱漸漸散去,翠綠的草木染上溫暖的橘黃。月池獨自坐在躺椅上發呆,大福臥在她的腳邊,無精打采地輕搖著尾巴。沒有女主人的地方,又怎麼能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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