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楊恆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他忙咽下一口湯, 急急道:「幾個兄弟中,就是兒子最不爭氣,迄今沒有功名在身,可正因如此,才更應向前輩高人學習。李侍郎是我朝青年才俊的典範,平素因孩兒是白身,沒有多少機會結交, 今日他登門拜訪,孩兒豈可不見。」
楊廷和:「……」
他不由看向了自己身旁紋絲不動的夫人。黃夫人見狀羞澀一笑:「雖說男女有別, 可妾身論輩分是含章的師母,論年歲更足以做他的母親。聽說他大病初癒,我既是做長輩的, 又豈能不好好招待呢?」
楊廷和扶額道:「好好好, 你們都有理, 行了吧。來人,把這菜撤下去。」
這還是不叫他們留下的意思了?楊慎忙道:「爹!孩兒是真心想幫忙的……」
楊廷和嘆道:「沒人叫你在旁邊站著!客人來了,總得給他上桌好菜吧。」
楊慎一喜,他忙道:「是、是、是。」
楊廷和看著這隻知道傻笑的兒子,又忍不住一嘆:「我說,楊修撰,來得既是你的上峰,又是你的座師,你仍在此地高坐,是想等他進來給你見禮?」
楊慎如夢初醒,他忙站起來道:「孩兒這就去迎迎。」
說著,他便急匆匆地沖了出去。楊廷和夫婦望著他的背影,不由相視一笑。楊廷和的鬍鬚顫動:「就這樣,還是馬上就要娶妻的人。」
黃夫人掩口笑道:「你也知道,含章既是他的上峰,又是他的好友,好友死裡逃生,他歡喜些也是人之常情啊。」
楊慎越走越快,以至於最後開始在在庭院中狂奔,風拂過他的鬢髮,新落下的葉片被他踩的嘎吱作響。直到將至二門時,他才停住腳步,低頭整理衣裳。
而就在他低頭的一瞬,熟悉的含著笑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用修。」
楊慎愕然抬頭,他心中不由浮現一句話,朱袍玉帶,風姿秀逸,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他情不自禁地跟著綻開笑意,可眼眶卻有些酸澀。月池失笑,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錯,累你們擔心了。」
楊慎別過頭去,揉了揉眼,再次抬起頭時,又是過去那個開朗瀟灑的才子。他揚起頭道:「當然是你的錯,要是趕不上我的喜酒,我可要記你一輩子。」
月池展顏一笑:「正是為了這個,我才費盡千辛萬苦跑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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