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完心知怪他也無用,不過出出氣罷了。他喃喃道:「徐贊是怎麼知道的,好靈通的消息啊。」
潘鵬更是諷刺道:「布政使大人成天說別人門戶不嚴,今日看來,不嚴的是你家才對!」
王納海眉頭緊鎖,嘴上卻不願落了下風:「人家那麼早布下這顆棋子,估計就是為了今日,我能盯他一時,難不成還能盯他一輩子,總不能把他堵在屋裡吧。」
陳震心急如焚:「可咱們好不容易要叫嚴嵩壞事,如今走漏了消息,這下不是又要從頭再來?」
大家皆遲疑之際,卻又聽到最新消息:「啟稟老爺,這嚴參政和徐參政一塊往黃府去了。」
這短短一上午點得炮實在是太多了,剛開始大家覺得震耳欲聾,到了後來就都被炸蒙了。
王納海茫然地坐回官帽椅上:「……這可不像要去興師問罪的。」
非止這些人覺得一臉茫然,忽然被探訪的黃豫更是不知東南西北。
嚴嵩大步流星地走進客廳,只見滿堂金玉,便知白通玄所言還是有幾分真。他和黃豫假模假式地寒暄了幾句,當黃豫問起他的來意之後,他與徐贊對視了一眼,索性單刀直入。
他問道:「白通玄其人,僉事可曾識得?」
黃豫一怔,當即變了顏色。嚴嵩笑道:「此人來到驛館,向我歷數僉事您的罪狀。倘若別人來說,我自是不理會。可這白通玄與令堂情意匪淺,還有交結倭寇的書信在,於公於私,我都必須來當面問問您。」
黃豫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可他也算是官場老油條了,一看嚴嵩雖然穿戴官服,帶著人馬,可一上來卻是開門見山,便知他不是誠心想抓人,而是另有所謀。
他一笑:「我是個粗人,不懂你們讀書人這些彎彎繞繞。嚴參政有話,不妨直說。即便黃某人微言輕,我的義父也必定樂意報您這份恩情。」
嚴嵩似是聽不出綿里藏針,反而撫掌道:「怪不得都贊僉事是個豪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嚴某遠道而來,見這滄海壯闊,雖然心有懼意,但奈何聖命在身,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趟趟這混水。大人是久經風浪的豪傑,不知可否為我指一條明路?」
黃豫一凜,隨即笑道:「我看嚴參政長著一副聰明面孔,怎麼一張口盡說傻話。這海中風浪甚大,變幻萬千,凡人能保住命都是萬幸,又怎麼能指望看清路呢。」
嚴嵩道:「僉事何必謙虛,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即便您自個兒看不清,令尊大人心明眼亮,不會也摸不清門道吧。」
黃豫只覺迴旋鏢扎到了自個兒身上,沒見過這麼上門懟著臉問的,他還要在浙江官場上混,總不能自絕官途。區區一個白通玄而已,難不成嚴嵩還真能以此人一面之詞問他的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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