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等等。
這把刀,怎麼會在這個女孩手裡?不該是在她閨女手中麼?
月鎏金的臉色一沉,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茸茸,同時將刀尖直指她的鼻尖:「說,刀是哪來的?」
妖尊的氣場向來冷厲強大,壓迫感十足。
茸茸的頭皮猛然一緊,內心不由自主地開始打起了顫:「我、我、我自己買的……」
月鎏金哂笑,眸色甚冷:「買?你不過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鬼,能買得起這種寶刀?還是說賣家不識貨,賤賣給了你這種連鬼魅都要養的不入流小鬼?」
茸茸似是被戳到了痛點,眼眶瞬間就紅了,屈辱而憤怒,誰知就在這時,被吹走的紙靈趙小銘竟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急不可耐地對著月鎏金求起了情:「姥!你別為難她,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剛才試探過了,她確實只是一隻可憐的鬼族孤女,她只是在努力地活著,弱肉強食,想活沒錯!」
月鎏金:「……」嘿,我還成棒打鴛鴦的了?不是她舉著刀準備砍你的時候了?
誰知,在紙靈趙小銘的話音落後,他身後的茸茸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心酸、感動又委屈。紙靈趙小銘趕忙轉身,手足無措:「哎呀你別哭了,你信我,我姥肯定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月鎏金:「……」
區區一根頭髮,就能發展出來這麼多感情,看來她的外孫兒還是個多情種呢,註定了命中和這個小女娃有羈絆。
更何況,等她解決完眼下這樁棘手的事件之後,也還得仔細問問這把刀的事。
只能先饒這個小女娃一命了。
月鎏金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放下了手中刀:「害吾孫者,本尊必殺之,但念在你是初犯,且良心未泯,還與本尊的外孫有緣,本尊就暫且放你一馬。」
說完,她卻朝著擋在茸茸面前的紙靈趙小銘伸出了手,修長的五指在空中猛然虛抓了一下,下一秒,一根細長的頭髮便如針似的從紙靈趙小銘的前額穿了出來,飛入了月鎏金的手掌中。
與真人分毫不差的紙靈在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張潦草的人形白紙,如落花般飄落在了濕漉漉的游泳館地面上。
淚流滿面的茸茸瞬間呆如木雞。
月鎏金:「再勸你一句,此地不宜久留,想活命就離遠些。」說罷,她便用長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滾燙的鮮血汩汩流出的同時縱身一躍,握著趙小銘的頭髮跳進了泳池中。
早已平靜的水池再度開始劇烈翻滾,浪潮迭起,仿如風暴中的大海。
與此同時,月鎏金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引力,不由分說地將她的身體朝著地心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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