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的話音才剛落,就有一個男的伸手指向了站在一邊的趙小銘和齊麟,雙目赤紅地衝著月鎏金咆哮:「他們兩個是你的孩子麼?為什麼獨獨你家的孩子沒事,偏偏我們的孩子都出事兒了!」
趙小銘:「……」
齊麟:「……」
啊???我倆跑得快還不行麼?
緊接著,就又有個女人開了口,咬牙切齒地盯著月鎏金:「剛才在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座神龕,裡面供奉的邪神就是她,偏偏只有她家孩子沒事,她一定有問題!」
此言一出,如同水中投石,一石激起千層浪,頃刻間,所有家長的矛頭全部對准了月鎏金,甚至還有幾人從儲物戒中召喚出了自己的武器,面色猙獰地怒視著月鎏金,就好像她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禍首一樣。
趙小銘都懵了,心說:我艹,還能這麼賴?恩將仇報吧!
齊麟也有點怔愣,但他自幼在魔宮長大,比趙小銘更了解人性和人心——非人類物種雖然不是人,但化為人形之後,也就有了人性和人心——所以,他對此番倒打一耙的行為也見怪不怪了。
月鎏金卻壓根兒就沒把這群人的指控當回事兒,畢竟,活了兩千來歲了,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呀?比這群人還胡攪蠻纏的人她都遇到過呢。
跟他們計較的話是計較不過來的。
月鎏金神不改色地朝著趙小銘和齊麟招了招手:「你倆,走了。」說完就轉身走了,沒再多給那群人一個多餘的眼神。
趙小銘和齊麟趕緊跟上。
那一群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家長還妄圖去追,卻連腳步都沒邁出去呢,就被一股強大的靈識定在了原地。
跟在月鎏金身後沿著走廊往外走的時候,趙小銘忍不住問了聲:「姥,那群人你準備怎麼辦?我感覺他們現在好像有點兒瘋狂了,非得抓住一個害死他們孩子的兇手泄憤不可。」
月鎏金:「跟我有什麼關係?安撫死者家屬的情緒是靈官殿的事兒。」
趙小銘更急了:「那你不怕他們在靈官殿的官吏面前胡說八道啊?」
月鎏金卻被逗笑了,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連靈官殿都不怕,我還怕他們?」
趙小銘:「……」是了,對味了,這才是妖尊。
顯而易見,他的擔心全然是多餘的。
別說靈官殿了,就是他干姥爺——現任仙帝諦翎——見了他姥,可能也得先掂量掂量話術再開口。
想誣陷妖尊,沒那麼容易;想找妖尊的麻煩,更沒那麼容易。
她不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
就這麼想著想著,趙小銘甚至還覺得他姥挺善良的,竟然沒有找那個幾個家長的麻煩,體貼地考慮到了他們才剛經歷過喪子之痛的情緒,所以選擇了冷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