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猶豫著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給他們透個底:「我也是聽說的啊,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啊,你們聽聽就得了,先別當真,畢竟官方都沒給出明確的定論,咱們也不能瞎說八道。」
月鎏金和梁別宴同時點頭:「嗯,您請講。」
老范這才開了口:「那一段時間我不在,去仙界參加行業的交流學習會了,回來後才聽員工們說,某天下午三點左右——相當於你們陽界的凌晨三四點——是咱們這街區人流量最稀少的時候,有個小孩從醫院裡面跑出來了,渾身上下還全是血。是個環衛工人最先看見的,給她嚇了一跳,當時就報警了,但是警察來了之後小孩卻不見了,整個街區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沒發現。」
月鎏金:「會不會是環衛工人看錯了?」
老范搖頭:「有腳印,兩行小小的血腳印,就在我們飯館門前,一路從醫院延伸到街口,然後朝南邊走了,血跡慢慢變淡最後就消失了,誰都不知道那孩子跑到了哪裡去。」
這畫面,想想覺得詭異……趙小銘不禁倒吸一口氣:「多大的孩子啊?男孩女孩啊?」
老范搖頭:「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多大,但是從血腳印的大小判斷,年紀應該不大,也就你們人類小孩兩三歲的年齡。」
「街頭的監控沒有錄上這孩子的身影麼?」這次開口的是梁別宴。
老范再次搖頭:「沒有,除了一行血腳印什麼都沒留下。」緊接著,他又說了句,「也正因為如此,官方才沒法兒給出明確定論,不然輿論壓力太大,也有人懷疑那孩子是之前失蹤的那些探險者的遺孤,懷疑是父母拼盡全力才把孩子送出來了,所以官方才一直沒封印那座醫院,萬一後續還能有人出來呢?不能放棄任何一條生命嘛!」
梁別宴微微點頭,並沒有對老范的說辭沒有禁行反駁。
老范也沒再繼續講話,顯然是給月鎏金他們仨留下了消化信息和思考是否還要繼續進行這樁交易的時間。
月鎏金也確實在認真考慮著自己還要不要盤下這家店了?但其實也沒什麼好思考的,這家飯館緊鄰著那樣一座詭異離奇的醫院,先不說她接手之後的生意還會不會再繼續興隆起來,單是安全問題就足以令她放棄這樁生意,畢竟,她就這麼一個外孫兒,可得好好注意一下他的人身安全,不然也沒法兒給閨女交代啊。
其實梁別宴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並沒有越俎代庖地替月鎏金做出決定,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位置和職責。既然是跟著她來的,那就只是跟隨者的身份,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背後就好,其餘的事情她自有定奪。等她需要他了,他再站出來也不遲,反正,他會一直守在她的身後。
趙小銘卻是個絕不允許別人的話落在地上的人,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說話,就覺得自己是時候挺身而出化解尷尬氣氛的時候了,於是就衝著老范說了句:「那什麼,您剛才不是說了麼,想盤您家店也得先需要答應您幾個條件,除了留下十二生肖之外,還有什麼條件麼?」
老范先看了月鎏金和梁別宴一眼,見他倆都沒說話,就趕忙回了句:「剩下的就是一個小條件了,我收養過一頭小神獸,但不能帶去仙界,所以就希望未來的飯館主人能繼續收養它。你們來的時候可能也看見它了,就是守在南邊牌坊下面的那頭猙獸,是這條街上的鎮街獸之一。」
趙小銘當即就瞪大了眼睛:「那條高冷的旺財?!」
老范嘿嘿一笑:「它最煩人家叫它旺財,為此還專門給自己取了個仿人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