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翎也確實是凡人修道者中的龍鳳之才,神通廣大,為宸宴塑了一副玉骨,將那八件骨器變成了骨髓,置於了玉骨中,做招魂之陣助他重生。
但是,她卻沒能等到宸宴回來。與郁滄一戰,本應當是她的最後一項任務,只要除掉郁滄,她和女兒就能高枕無憂了,只需要靜待愛人回來就好。然而天卻不遂人願,她和郁滄兩敗俱傷,郁滄身死,她被封印在玉中千年,再度出世之時,已經是滄海桑田。女兒怨她,愛人不記得她,唯有一個傻呵呵的小外孫兒願意親近她。
「可能是我傻,總是執著於過往,所以、才總是把你當做宸宴。」月鎏金的口中已經泛起了苦味,滿目無奈地看著梁別宴,言語間盡顯酸澀,「我也知曉,重生一世歸來,不可能再是故人,但我總是不願意承認。宸宴對於那段過往無怨無悔,我亦然是無怨無悔。這世間人人都苦,我們卻是彼此命運中那唯一的一點甜。他也是自我能夠化身為人型以來,第一個願意真心待我的人,是師是友也是愛人,所以我沒辦法和過往一刀兩斷,我只能固執地將你當作宸宴,自我欺騙說,他終於回來了。你可能會覺得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懇請你能夠看在你這條命是我豁出性命換來的份上,能夠多體諒我一下,我真的,很想他。」
說完,也不等梁別宴再開口,月鎏金就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諾大的客廳內空空蕩蕩,梁別宴如同木頭一樣呆滯,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她離去時的那副失魂落魄的神色。
一場自揭傷疤式的談話。
他糾結於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誰,她向他展示了自己血淋淋的過往,請求他不要再糾結。
他們似乎,都鑽在了牛角尖里。
皆因那段喪失的記憶。
明明是最重要的東西,他卻一點都記不得了……梁別宴獨自一人呆坐了許久,直至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魚肚白,他才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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