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別宴輕嘆口氣:「打了。」
一樓大堂裡面來來往往的客人較多, 為了不擋人家的路, 祖孫倆一邊對話一邊極為自覺地往角落裡邊挪。
最終,倆人挪到了電梯間旁邊兒的安全通道內。
「打了我姥還走?」顯然,趙小銘壓根兒不信梁別宴的鬼話。
梁別宴的呼吸再度一滯, 卻始終維持著神不改色的淡定面容:「可能是銀行那邊有急事, 不得不走。」
趙小銘「嘁」了一聲, 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偽裝:「得了吧,別裝沒事兒人了, 要麼就是你沒給我姥打電話;要麼就是你真的打了, 我姥也知道了你要來,但卻故意躲你。」
梁別宴:「……」不知為何, 他的心頭竟突然冒出來了一股無名火氣,額角的青筋都開始突突跳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 才得以繼續維持莊重自持的神君姿態:「打了電話, 但你姥沒接,我只好又給她發了條信息, 不過可能是她太忙了,所以沒看到消息。」
趙小銘又「嘁」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少自我欺騙了,她肯定看到了,就是故意躲你,不想見你,連帶著我都被殃及了!」
梁別宴:「……」拳頭忽然就攥緊了。
雖然趙小銘也不知道他姥和他姥爺為什麼會冷戰,但家庭和諧才是第一位,所以,他還是選擇了調解:「我姥那人其實也挺好哄的,你先低頭給她認個錯誤就完了,也別不好意思,我聽我姥說過,上輩子的你就是這麼幹的。」
然而冷戰的重點就是他不想承認自己就是上一世的宸宴……趙小銘可謂是一句話撞到了槍口上。
梁別宴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得以開口,冷冷地回了句:「我又沒錯,憑什麼要低頭認錯?」
趙小銘:「……」我可算是知道我媽身上那股氣死人的倔強勁兒隨誰了,父女倆都是既要又要的。
並且,憑藉著和他媽多年相處的經驗,趙小銘也心知肚明了,他們這類死鴨子嘴硬的人,根本不會聽勸。你越勸他越犟。
趙小銘索性放棄了勸說,嘆了口氣:「行吧,既然如此,那就……略略略,你老婆不要你嘍~~」
邊說還邊吐舌頭翻白眼,賤的要命,氣得梁別宴真是想直接動手揍他,但這還不算完,因為趙小銘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你和我姥有結婚證麼?封建時期的婚姻得到了現代法律的認可麼?」
梁別宴:「……」沒。
趙小銘瞭然,又嘆息一聲,一邊搖頭一邊分析:「那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姥還不是你老婆呢,所以,我覺得吧——」話音戛然而止,故意買關子。
梁別宴冷眼瞧著自己外孫兒:「你覺得什麼?」
趙小銘:「我覺得我應該把剛剛那句話給改了,不是你老婆不要你了,是你女朋友要和你分手嘍~略略略,你不僅沒老婆了,還沒女朋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