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秦時講到這裡,月鎏金忽然打斷了他一下,【按道理來說,知府似乎也不是很無辜,是他當堂判決的劉大少爺無罪,這才是逼死秦顏的關鍵所在。】
秦時回答:【知府良心未泯,所以朱千瑾才獨獨放了他一馬。】
秦時全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詳細地向月鎏金講述了一下朱千瑾回家第一夜發生的事情:【為了能夠順利復仇,所以朱千瑾歸家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師父和同門,回來之後也沒有聲張,悄悄躲在了敗落的家中。那日半夜,他正跪在後院中給亡故的親人們燒紙,前院忽然傳來了動靜,他趕忙滅了火,暗中前往前院查看,看到是知府偷偷地帶著一群手下進入了他家,將秦顏的屍體放進了一口嶄新的棺材裡。在此之前,無人給秦顏收屍,那口棺材是知府自己出錢買的。後來也是知府命手下悄悄地將秦顏安葬在了朱家的祖墳中,與他大哥朱千瑜合葬了。所以朱千瑾才決定放過知府。】
月鎏金陷入了沉默,心裡亂糟糟的,不確定這是不是宸宴常說的「莫以善小而不為」。
知府的無能是明明白白的,畏懼權貴也是顯而易見的,逼死秦顏的冤假錯案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十足十的狗官一個,但為什麼朱千瑾會選擇放過他呢?只是因為他給秦顏買了口棺材麼?可秦顏人都死了,再作補償還有什麼用啊?
月鎏金有些不懂了,卻又隱隱地覺得,知府好像確實沒有那麼該死,可她又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
哎,當人好難呀,竟然要思考這麼多複雜的問題,腦袋都要爆炸啦。
算了,不想了,她還是放棄做人吧,做人實在是太累了!
還是當妖怪好,當妖怪輕鬆,愛恨情仇都明明白白的,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月鎏金直接將心中的困惑拋之腦後,繼續詢問秦時:【後來呢?朱千瑾到底是怎麼憑藉著一己之力殺了那麼多人?】
秦時:【他血祭了自己。】
月鎏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真是個狠人呀!
秦時繼續講道:【朱千瑾曾在修仙宗門中學習過多年,懂得不少法術。他用自己的血在朱家後院裡畫下了一個吸運陣,以自己的肉/身為陣眼,散盡修為啟動了那個陣法,將首輔一族和劉家滿門的運勢全部吸空了。】
代價就是自己的性命。
在首輔一族和劉家滿門的氣運被那個陣法吞噬的同時,他自己的血肉也在被陣法吞噬。
陣法停止之時,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具枯骨。
這就是血祭,以自己的血肉和性命向天道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