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宴並沒有繞著那片大湖走,直接踩上了水面,如履平地地穿湖而過。
到了對岸之後,再往前走幾里地,就是那座村子。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唯有風聲與春日的蟲鳴響徹人間。
行至湖心時,月鎏金忽然開口,趴在宸宴耳邊兒說了句:「我可以跟你道個歉,我不應該砸爛你母后的簪子,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生氣了,因為你不願意拿重要的東西跟我換,讓我覺得你不尊重我了,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不對。」
宸宴:「……」你這是道歉呢還是倒打一耙呢?
緊接著,月鎏金就又說了句:「你先不尊重了我,我才砸碎了你母后的簪子,你剛剛還用刑天斧絲勒住了我,還把我從那麼高的洞口裡摔下來了,摔得我可疼可疼了,所以我們現在就扯平了,你應該原諒我的,因為我都沒和你計較,我還讓你背我。」
你倒是會算帳?
宸宴又一次地被氣笑了,甚至都被氣到沒脾氣了:「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寬容大度地讓我背你?」
「那倒不用。」月鎏金腹中的小心思又開始百轉千回,「但是我的刀斷了,你總得賠我一把吧?」
宸宴:「……」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
月鎏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其實我想要你的聽風,但你又捨不得給我,我也不想奪人所愛,至於你的那把銀月,雖然不是什麼很厲害的刀,但如果你非要給我的話,我勉強也能接受。」
宸宴淡淡地,冷冷地回了她四個字:「你想得美。」
月鎏金:「……」哼!小心眼兒死了!
她又一次悶悶不樂地將腦袋倒在了他的肩頭,這次是左肩,因為右邊趴累了。眉頭緊擰,憤憤不平:「可我的刀就是被你的刑天斧絲給弄斷了!」
宸宴沒好氣:「賴得著我麼?」
月鎏金還真就賴上他了:「我不管,你就是得賠,不然我就不和你走了,我不去幫你救人了!」
宸宴不得不提醒她:「是你說自己可以救人,我才好心留了你一命,你若真是那麼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月鎏金:「……」嘁!
我這次是真的不想搭理你了,不識抬舉的東西!
月鎏金直接把眼睛給閉上了,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也不再說話了,不知道是因為自閉了還是在賭氣。
宸宴自然是不會主動跟她搭話,反正她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但是走著走著,他忽然發覺,緊鄰耳畔的呼吸聲不知在何時變得均勻綿長了,她柔軟的吐息如同晚風一般吹打在了他的耳根處。
她的紅唇距離他近在咫尺。
宸宴被咬的那隻右耳依舊紅著,沒被咬的左耳竟然也漸漸的變紅了,過不多時,竟變得比右耳還紅,連帶著整張臉都跟著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