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自己露餡兒,宸宴又趕忙起了新的話題,直接道明來意:「他兒時曾患過圓心疫,卻憑藉著自身的體質奇蹟般活了下來,我就想著,是否可以以他的血作為藥引,去製作醫治圓心疫的藥物?」
小弟子當即大喜過望,看國寶似的看著月鎏金,雙目黑亮:「當真?這位兄長當真患過圓心疫又痊癒了?」
月鎏金又冷哼了一聲,依舊是一副沒好氣的嘴臉:「騙你干什麼?你信就信,不信我現在就走人!」說完,還真的就轉過了身,甩頭走人。
宸宴趕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心中焦急惱怒,卻又不得不努力地維持著謙和的神色,溫和客氣地對那位小弟子說:「你先去將此事匯報給你們的主事吧,我長兄他、脾氣不太好,我好好說道說道他!」
縱使宸宴不說,那位小弟子也看得出來,這位「霸王」的脾氣是真的不好,莫名其妙地就發火,跳腳,性情火爆的很。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圓心疫的後遺症?
但事關重大,小弟子也不敢多耽誤時間,立即返回了門中,去找他們這一批人的主事匯報消息。
道觀外再度只剩下了宸、月二人。
月鎏金是真的想走了,倔得跟一頭牛似的,宸宴差點兒沒拉動她,還有些氣急敗壞:「人家招你惹你了?你怎麼又生氣了?」
月鎏金神色冰冷,柳眉倒豎:「我就是看他們這幫人不順眼,我討厭他們!」
她蠻橫起來,也真是力大無窮。
宸宴死死地握著月鎏金的手腕不放,足下也在發力,努力穩固著自己的身形:「你當然可以討厭他們,我也不阻攔你的喜怒哀樂,但你必須先把人給我救了!」
月鎏金不為所動,死命掙扎著要走:「那是你的蒼生又不是我的蒼生,我憑什麼幫你救人?救了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麼?他們會記得我的好麼?他們沒良心的很!他們連你們神族的好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我這隻妖?他們死也是他們該死,又不是被我害的,是他們自己作死,死絕了也和我沒關係,憑什麼放我的血去救?我不會疼麼?」
蒼生於她而言,不過是敝履,瞧都不會多瞧一眼,更不可能捨身取義。
但於宸宴而言,蒼生卻是使命,是他苟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意義。
所以,他必須去拯救,哪怕是不計代價。
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宸宴認真又懇切地看著月鎏金,篤定開口:「你幫我這一次,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去報答你。」
月鎏金做事向來是只求回報,沒有半分爛好心。一聽可以得到好處,她的腳步當即一停,不再繼續掙扎著要走了,半喜半驚,半信半疑地瞧著宸宴:「當真?」
宸宴重重點頭:「當真。」
月鎏金的嘴一下子就高興地撅了起來,盯著宸宴瞧了他一會兒:「我要是讓你把你的元陽之體給我,你也願意?」
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