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面頰和額頭冒出的熱汗也可以說明一切。
宸宴翻身而起,對月鎏金退避三舍,接連不斷地往洞穴深處倒退,同時怒不可遏地嘶吼著質問月鎏金:「你給我聞了什麼?!」
月鎏金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我教別的東西不多,奇淫巧技應有盡有,這瓶春風散是一個教徒獻給我的,聞之,春心萌動,但本尊從沒試過,因為本尊一直沒找到心意的嘗試對象。」
宸宴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看向月鎏金的雙眸已經遍布起了血絲,額角的青筋也再度凸了起來。
他的目光中,半是怒火,半是渴求。
身上熱的幾乎要把衣服給燒著。
不能再看她了,多一眼都不能再看了。
宸宴轉身就往洞穴深處跑,月鎏金的嗓音卻再度在他身後響起,嗓音溫柔又綿軟,語氣中帶著三分示弱,三分誘引,四分委屈:
「阿宴,你當真不喜歡我麼?春風散只會對心動的人起作用,你要是不心動的話,怎麼會不敢看我呢?」
「剛剛也是你接住了那枚夜明珠,將我拉入洞內的吧?你認出了斧絲,認出了是我,你還知道我不善水,你擔心我在水中會出事。」
「阿宴,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這百餘間,我日日夜夜都很思念你……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
她的聲音如有魔力,瞬間加劇了春風散的藥性,一下子就攫攝住了宸宴的心,令他不可自控地停下了腳步,心跳鼓脹如雷,已經鬼迷了心竅,十分渴望著回頭,卻又在拼命地維持著尚存的最後一份清明與理智,自己與自己的內心抗爭,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然而下一瞬,一雙柔軟的手臂就從他身後伸了出來,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
月鎏金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宸宴的後背上,語氣嬌媚又帶著埋怨:「明明是你非要把我從那種茹毛飲血的野蠻世界中帶出來的,是你非要給我講道理、教我做人,是你讓我明白了這個世道需要公道,你讓我看懂了這個世界的不公、讓我心懷怨念,卻又不願意心疼我的遭遇,不願意和我並肩而戰,你還想殺了我,還說我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你這樣對我,真的慈悲麼?你的那顆慈悲心腸,只對我狠心是麼?」
月鎏金說這番話的目的原本是為了讓宸宴對她心生愧疚、對她心軟,從而放棄抵抗,但說著說著,她自己卻先開始茫然了,根本分辨不清自己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她確實是,喜歡宸宴的,但卻也是真的怨恨她。
她恨他給她講了太多的道理,讓她看透了這個世道永遠不存在真正的公道,但她卻又無法避免這種不公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她產生了恨意。
她被「公道」這兩個字推舉著,走上了踏天這條路。
但如果她從來就不明白呢那麼多道理的話,她還會這麼恨麼?她的內心還會備受折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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