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穿透了它的皮毛,在它粗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
觀眾席上唏噓一陣,伴隨著嘲笑,似乎覺得她的做法愚不可及。
「她竟然妄圖用那么小的東西穿透渡西?做夢吧。」
「渡西一個毛孔至少有20層毛,就連獸類最柔軟的肚皮都有厚重的毛髮,甚至抵擋得住熱武器,她憑什麼?」
憑什麼呢?謝枝芩聽到他們的議論,他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他想,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綾刻心裡飛快的演算著,假如是他,會怎麼做?
蔚止從來不會做無所謂的準備,她也不會將一個如此好的攻擊機會浪費在這隻異獸本就防禦重重的地方,她一定會有她的目的,那麼,是什麼呢?
綾刻突然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知道了。
隨後,仿佛是印證了他心裡剛剛飛快進行的演算,蔚止又再次向渡西的脖頸刺了一刀,所有人以為她要繼續刺下去時,她硬生生轉動了手腕,轉變了方向,對著渡西的背脊骨,狠狠的刺了下去——
繼剛剛速度,柔韌度之後,力道在這一刻,也同樣被發揮到了極致。
這頭異獸,渾身被厚厚的毛髮包裹,成了它最天然的盔甲,它的角,它的獠牙,它的腿,全是致命的武器,它看上去沒有弱點。
沒有弱點,那就硬生生創造一個弱點出來。
背脊是它唯一沒有毛髮保護的地方,但是這裡有比毛髮堅硬許多倍的脊骨。
匕首狠狠的刺穿,渡西吃痛,開始如同上一次的克勞斯一般滿獸場的亂跑,仿佛發瘋一般各種起跳,想把蔚止甩下去。
其它的異獸想撲上來,又被渡西給瞪開,它沒有辦法再支配這些異獸,它連一個屬於獸類指揮的信號都發不出去。
蔚止仿佛焊在它的背上一般,一手死死的拽住它的毛髮,一手將匕首用力的深入,甚至連手柄都進去了一些,她的虎口被震裂,然而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的眉眼始終冷靜,極致冷靜之下,是不輸於野獸的狠厲。
「找到你了。」她突然說。
沒人明白她的意思,除了綾刻,下一秒,蔚止給了他們答案。
她用力握住半截手柄,狠狠一絞——
轟的一聲,是渡西巨大的身子陡然倒塌在地的聲音。
蔚止從它的身上跳下來,手中握著一柄染血的匕首。
有她的,也有渡西的。
渡西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地上掙扎著,前腿使勁在瞪,後腿卻一無所覺。
「她挑斷了它的神經。」謝枝芩說著,目光深遠的看向綾刻:「你說,會不會它殺掉誰,就能取代誰?」
殺掉頭領,取代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