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微看向殷符言,跟他說:「我們要去靈妙峰玩兒。」
殷符言:「好,那走吧。」
他表情如常,理所當然地把自己囊括到這個「我們」裡面,作勢就要像往常那樣走到許白微旁邊,一起出發去那什麼靈妙峰。至於靈妙峰是什麼地方他也不問,反正京城這地方來都來了,她想要去哪兒玩兒都可以。
楊諶見他那反應,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誤解得那麼自然,他猶豫了十幾秒,還是沒忍住,皮笑肉不笑地,指著許白微,又指了指自己。
強調了兩個字:「我們。」
殷符言頓住,明白他的意思了,沉默了一瞬,眉峰帶動上眼瞼微微下壓,「我不能去?這個靈妙峰是有什麼特殊規定,只能兩人游?」
「…………」楊諶徹底無言,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心裡哀嚎的同時,也納罕,這殷符言前面兒看著好像話不那麼多,也挺和善的,但怎麼這會兒說話就那麼銳利呢?
要是傅祈星在這裡,必然能為他解惑,一個能流利罵人傻逼的人能是什麼老好人,他看著感覺不置喙、好說話的時候,那是不在意、都可以。
殷符言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諶也不可能真的說不讓他去,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去的路上,楊諶都還在懊惱,早知道剛才就該早點去找許白微說,少說廢話快點出發,就能甩掉這塊牛皮糖了。
既然不是情侶,還那麼粘人做什麼?
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至少目前還不是情侶,情侶不是這麼相處的,他自覺剛才自己重新強調「我們」那句,已經把自己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殷符言要是有名分的話,就該當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硬邦邦地像個棒槌在那兒問他「我不能去?」
但是!他以男人的第六感發誓!這傢伙沒有名分但有一顆想要名分的心!
楊諶在揣測殷符言,殷符言同樣在無聲地打量他,此人有點討厭。
中途,楊諶走過去攀著殷符言的肩,想要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喜歡人家是吧,沒事啊,優秀的人大家都喜歡,公平競爭就好。
殷符言卻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抹了下去。
楊諶好氣又好笑,低聲悄悄說:「不是吧哥們兒,雖然比賽第一,但第二就是友誼啊,咱們公平競爭就好,也沒必要敵視我。」
殷符言扭頭看他,「你憑什麼覺得是公平競爭?」
楊諶茫然,「什麼意思?」
殷符言回過頭去,不回答他了。一邊走,腦子裡一邊想起了之前在上風山那晚上,雖然最後腦袋「咚」一聲磕在床頭上,驚擾了氛圍,她好像受驚一樣收了那被他踹了一腳的女鬼飛快地走了,但她當時的行為,應該就是人類所謂的宣誓主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