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的魏煙頓時猶如打了雞血,活蹦亂跳起來,她舉起雙臂,耶,今晚我哥回來了,又能做一套習題!
夜裡十點,魏煙寫完作業,她做題時掛了耳機,沒聽見趙彥丞車的聲音,便跑下樓去。
大廳周峰不在,值班的是錢惠。她便問:「小惠姐,我哥回了麼?」
錢惠本來以為自己調到魏煙身邊去,工作能清閒點,結果沒想到魏煙不喜歡有人跟著,從來不叫她,還讓周峰將她掉了回去,她心裡有氣,故意說:「小趙總回了呀,就在書房呢。」
她不告訴魏煙趙彥丞其實正在書房見客,就盼著魏煙冒冒失失推門進去挨罵。
魏煙不疑有他,轉身就跑去書房。
書房門沒關嚴,她的手剛握上門把手,就聽到屋裡的說話聲。
孫理想說:「彥丞,你怎麼回事啊?我叫了你好幾天,你一天都不肯回來陪我喝酒。你妹妹就叫了一聲,你把什麼項目都一丟就跑回來了。真只把人家當妹妹啊?我看你疼人家跟疼老婆似的。」
聽到這句話,魏煙莫名緊張起來。她靜默在門外,比孫理想還渴望知道趙彥丞的答案。她側了側頭,將耳朵貼近門縫,屏住呼吸,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她聽到門縫後傳來桌椅拉動的刺啦聲,酒水倒入盛著冰塊的玻璃杯叮噹作響,最後是一聲打火機的「嘭」的悶響。
她聽到趙彥丞的聲音:「孫理想,你說的這種話,是要吃槍子的。」
書房厚重的木門只開了一條細窄的縫,魏煙始終看不到趙彥丞的臉,只能隱隱綽綽地看到一個立在窗邊的背影,高大但冷漠,精貴但疏離,他對著窗吐出一口煙,那道青色的煙一遇冰涼的晚風就消散不見了。
他沉聲說:「人家小姑娘家裡發生變故,無路可去,才投奔到我這裡。我要是趁人之危,對她動那種齷齪下作的心思,你說我該不該吃槍子?」
孫理想問:「就,一點別的可能都沒有?」
「沒有。以後也永遠不會有。」趙彥丞說:「這種話以後不要再提。」
孫理想說:「彥丞,一句玩笑話,還把你給說生氣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快,接著喝酒吧。」
剩下他們又說什麼魏煙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她兩腳發軟地僵立在門外,覺得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好像人去世後心電監護儀歸於零之後的死寂。
她的全世界就只剩下趙彥丞那道聲音在反覆迴響,宛若山谷里久久不息的回音:
沒有。
以後也永遠不會有。
第27章
「昨天還是好好的, 怎麼突然就燒成這樣了?」周峰焦急地說。
魏煙房間裡站滿了人,除了一臉憂心忡忡走來走去的周峰,還有幾位照顧她的幫傭, 趙家的家庭醫生正掛著聽診器給她問診。
魏煙想說,其實她也沒怎麼,用不著這麼大陣仗,怪嚇人的。
但她現在別說開口講話,就連眼睛也睜不開。
她被封印在薄被裡, 一身一身發汗, 腦袋昏昏沉沉的,手和腳卻怎麼也捂不暖, 渾身上下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酸痛。
家庭醫生取下聽診器,說:「應該沒什麼大事。多半是夜裡著涼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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