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嫖垂眸,將手輕輕的放在案桌上不自覺的點了點,淡淡的開口說道:「公主府的家令名為安德山,以後若有事稟告跟他說即可。」
祝無邪凜聲稱諾。
此時下面的人過來布菜上酒。
陳午執杯敬劉嫖道:「此番多虧公主上報朝廷,臣敬公主一杯。」
劉嫖也拿起杯盞從善如流的喝了。
酒過三巡,身後樂師也換著彈了兩三首曲子。
「我有一事,想問問堂邑侯的想法。」劉嫖淡淡的開口問道:「朝廷既然將兩縣的鹽引販賣之事都交給了你,不知兩地食鹽價格相較往常如何?」
此話一出在旁邊吃菜的祝無邪也暗暗的打量著陳午的臉色。
陳午面色不變,依舊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模樣,「公主的意思呢?」
劉嫖說道:「我上報父皇的奏章寫明了要堂邑出去的食鹽低廉於其他商戶所出的私鹽。若是本地的食鹽價格還要高於往常,豈不是沒有道理?」
「公主考慮得當。原本兩地的食鹽一石售價兩百錢左右,我願在此基礎上降下五十錢。」陳午說道。
劉嫖沒想到陳午這樣爽快,但想著朝廷減免了兩地食鹽的賦稅,真論起來他也不見得有多少損失,便抬手敬他道:「堂邑侯為國為民,我敬你一杯。」
筵席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劉嫖也該回去了。陳午親自將她送出來。
劉嫖上馬車之際頓足轉過去看他。
夜色下,陳午的面龐在門口燈籠的照應下顯得格外熠熠生輝,端是一副君子人如玉的模樣。但劉嫖知道這個人的內心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純粹,多的是深沉的心思和手腕。
「陳午。」劉嫖有心警告他,於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什麼錢能賺,什麼錢不能賺,你心裡得清楚。」
陳午的臉上好像永遠都掛著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但此刻他看著風中髮絲浮動的劉嫖,從她眼中好像看到了某種堅定又坦率的東西。這是什麼呢,好像是某種傲骨,又或許是仁慈。
陳午想起當年前往代國時在驛館中聽得的傳言,說代王的長女想成為君子。當時他是怎麼做的呢?他只是置之一笑。但此刻他真的在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身上看到了別樣的情懷,那是一個君子身上該有的特質。
「公主教誨,臣自當牢記在心。」陳午收起了那副長久不變的笑臉,凜聲說道,眼中深色漸起。
公主的依仗消失在夜色中。陳午待看不見車馬的影子後才回到室內。
「侯爺。」祝無邪此時還沒有離去,見陳午從外頭回來便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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