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為什麼還要走啊。」程珠兒歪著腦袋不解的問道,端是可可愛愛的模樣。
劉嫖安慰她道:「因為還沒到地方啊。等到了長安,帶你去宮裡的花園裡玩。」
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了城。
陳午騎著馬,看著後面劉嫖的馬車,不禁的露出一個苦笑。
若是曾經有人跟他說會有一個人能讓他思緒不寧輾轉反側,那他肯定會嗤之以鼻。想他陳午,自小由爺爺陳嬰教導,十三歲起接手家中生意,輕視嘲諷吹捧都經受過,還沒有什麼能擋得住他的腳步的。
現在算什麼,是他當年目中無人的報應嗎?
論身份,長公主高他太多。論財富,也就打個平手。論手腕,公主風光霽月,而他久在人堆里自是沾染了人性的三分污濁。
怎麼辦呢?
本以為陛下不願看到長公主坐大加重外戚的勢力,他不是沒有機會。但是從沒有人告訴他公主心裡可能有人了。
不能獲得公主的芳心,他還有什麼機會呢?
離長安越近,陳午的心就不能平靜,就仿佛是風雨欲來前的天空布滿電閃雷鳴。
最近隊伍中的嚴肅氛圍劉嫖也有感觸,她實在不知道陳午是怎麼了,可能是怕她到了長安就不回封地了?
不過陳午沒有點明,劉嫖也不好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
其實這次長安之行,劉嫖心裡也沒有底。
她今年已經十六了,勢必要嫁人。她是已經想好了的,要嫁不如嫁個知根知底的。長安多權貴,宋家在裡頭一點都顯不出來。希望她爹劉恆能看在她在外頭這麼能折騰的份上給她個體面,能叫她完婚後回館陶去。
除了這個,劉嫖看中的那幾個人也要在適當的時候推到朝廷那邊去。宮裡頭有她母后竇漪房,宮外頭有她給劉啟帶來的班底,這樣就該無虞了。
十日過後,她們一行人終於到了長安。劉嫖還沒開府,此時還要住在宮裡。馬車停在宮門外,自有竇漪房派來的太監宮女過來接應。
劉嫖下了車,跟陳午告別。
「我還未開府,進了宮消息上可能不大方便。不過你放心,既捐了錢糧,等父皇回來肯定會召見你進行賞賜的。」
陳午以為劉嫖會對他說些別的,卻不想是些公事,他眼中帶著寥落,但嘴角還是努力的微微上揚著朝劉嫖拱手行禮道:「諾。」
來接劉嫖的是以前的老人趙孔明。當初劉嫖走前把人放在了竇漪房的椒房殿中,看他站在宮女太監前頭可見地位不低。
趙孔明弓著腰眉眼含笑的帶著眾人行禮道:「奴才恭迎長公主回宮。」
劉嫖抬手把他們叫起來,「一晃多年,我都快認不得了。」
趙孔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恭敬的回道:「勞公主掛念。娘娘正在椒房殿等著您呢。特意叫奴才帶了轎攆迎公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