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叫誰不好非要叫她過來聊天,意味著什麼還用猜嗎?
「要我說你也不必煩躁。名頭在那立著呢,拿一條出來就夠用了。」劉嫖回答。
「要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劉啟笑了下抬眼看著她繼續問:「不過,阿姐不妨說說,什麼名頭只一條就夠了呢?」
「立嫡、立長,」劉嫖停頓了下,繼續說道:「還有,立賢。」她攤開手來,「這三個詞少有能聚在一處的時候,端看陛下看中哪一條了。」
「後宮無主,立嫡自然是妄談。就只剩下立長和立賢了。不過朝中大臣主張立長的居多。」劉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阿姐覺得是立長好還是立賢好?」
「立長的話,屬臨江王或是二皇子為長。立賢則沒那麼多說法,誰最聰慧最有帝王氣便立誰唄。」劉嫖沒有直接說自己主張哪一個。
「聽阿姐的意思是覺得立賢為好?」劉啟不動聲色的問道。
「要是長子有賢能的話,陛下就不會這樣頭疼了吧。」劉嫖回答。
「說的也是啊。」劉啟不自覺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來行宮前我查閱了宮中皇子的功課,詢問了他們有關匈奴以及各地諸侯的看法。阿姐不妨猜猜誰的回答我最屬意?」
「旁的皇子我又不熟,你要問的話,我也只能猜是不是四皇子劉彘了。」劉嫖繼續攤手。
劉啟笑了下,好似十分滿意的樣子。
「我覺得四皇子劉彘跟你小時候還挺像。」劉嫖笑著說道:「還記得我們在代國的時候嗎?春日裡去行宮打獵,你可一點都不怕。前些天四皇子在園子裡避暑,在我那珍禽園裡拿弓箭射鴨子,提著獵物的樣子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的兒子可不是跟我一樣麼。」劉啟心中很是欣慰,笑的也比剛剛要高興的多。
就在這個時候小太監從後頭提著藥過來了。
劉嫖有點心虛又有點幸災樂禍,咳。
「噗。」劉啟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一旁的春陀趕緊從袖中拿出手帕呈上去。
「我想著這裡頭能放多少黃連,」劉啟擦了擦嘴道:「這是把整個藥房的黃連都放進去了嗎?」
害。當初劉嫖為了自己下火能快些,特意囑咐了郎中多放些藥材。黃連下火藥效最好,所以放的賊多。不苦才怪呢。
「良藥苦口。」劉嫖抿了抿嘴,沒忍住揶揄的開口。
「罷了罷了,真如阿姐所說,喝了這個就不必用膳了。」劉啟抬手示意侍從將藥拿走,「怪不得冬日裡阿姐瘦了不少,合著全是這藥的功勞。」
「可不是麼。」劉嫖拿帕子捂了捂嘴,「看日頭就要午時了,還是用過膳後再喝吧。」
「春陀,去膳房傳個話。」劉啟吩咐道:「就說今天我跟大長公主在這用飯,叫他們多準備些花樣。」
「諾。」春陀行禮後退了下去。
誰知沒一會,他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陛下,前頭侍從說周丞相求見。」
劉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知道朕同大長公主在這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