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朝廷冊封新一任梁王,安排劉武的孩子。
「太后,這是陛下對梁王子嗣的安排,您請過目。」太監春陀恭恭敬敬的將詔書奉上,「陛下說了,您若是沒有疑義的話便叫人快馬加鞭送往梁國了。」
竇漪房眼睛不好,自是看不清上頭密密麻麻的字是什麼意思,所以將詔書遞給了一旁的劉嫖。
劉嫖雙手接過大致掃過一眼後撿著重要的細細讀給竇漪房聽。
「梁王長子劉買繼承梁王之位、次子劉明封濟川王、三子劉彭離封濟東王。女兒兩人皆封縣主,領一縣享湯沐邑......」
這道詔書最主要的就是冊封了劉武的子嗣。兒子封王,女兒封縣主,留下來的姬妾皆由對應的子嗣奉養。
竇漪房悶不做聲的聽著,良久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行了,我知道了。」
劉嫖停了嘴,將手上的詔書遞還給春陀。
春陀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著詔書,恭敬的行禮後告退了。
等人走後,長秋殿內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你也回去吧,我累了,想小睡一會。」竇漪房半眯著眼睛,看起來疲倦之極。
劉嫖輕聲說好,然後扶著竇漪房進到裡間,「您好好歇息,過兩天我叫阿嬌來陪您。」
離開長秋殿,劉嫖木著一張臉走在出宮的路上。
雖然死的是太后的兒子、天子的弟弟,可是長樂宮和未央宮卻並沒有添白的道理。先前過節的喜慶的裝飾都被摘了下來,可是宮裡頭能做的最多也就這樣了。頭前死了個廢太子呢,也不見宮裡頭有多哭喪,更不要提這次死的僅是個諸侯。
劉嫖順著宮道打眼看過去,覺得今日的宮廷與之前任何一天好似都沒有什麼分別。
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句詩來: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這句話用在此處,好像格外的悲涼。
回到公主府,劉嫖已經非常疲憊了,可是她卻沒有心思歇息,而是去到了府上的道堂。
這個道堂原是主屋旁邊的耳房,現下收拾出來做了個道堂,裡面供奉的是天地神君。
劉嫖以前對鬼神之說是不怎麼相信的,就好像她並不相信人人傳聞的『好人有好報』一樣。可是現下她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的一腔心事能寄託到哪裡,所以才叫人收拾了耳房布置了個小道堂。
她虔誠的跪在神像面前,恭恭敬敬的超上磕了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