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宣室殿,只見四周都圍滿了羽林侍衛,光是後殿的廊下就站了二三十個人,各個都胯帶著兵器。
劉嫖才走進來就被這種嚴肅的氛圍給嚇到了。這樣的陣仗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她心中如同擂鼓陣陣,不知道裡頭的情況如何。
她抬腿正想走進去,卻見竇漪房和王娡和陳若華先後從殿中走了出來。
「陛下剛剛用了藥,現下安歇了,你們也都回去吧。」竇漪房出聲說道。
王娡和陳若華的臉上都掛著淚水,聞言便輕輕的屈膝行禮。
「明奴在偏房,你跟皇后去看看吧。」竇漪房抬眼望向她說道,「既然來了,也先別著急回去,在宮裡住幾天陪陪皇后,她被嚇壞了。」
劉嫖輕聲答應著,拉著陳若華的手就退到了後殿的偏房中。
裡頭陳融正在換藥,他□□著半個身子,手肘和肩膀上兩個箭孔咕嚕往外滲血。「母親,皇后。」他抬眼見來了人就要起身,但立馬被劉嫖壓了下去。
「先包紮完再說。」劉嫖出聲說道。
等太醫給陳融換了藥囑咐了幾句話離開後,劉嫖才小聲的詢問他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融往外看了看,見這邊沒人後才出聲回答:「陛下今個一早帶著人去甘泉山中狩獵,就在深入叢林之時,有人在高處朝陛下發射弩箭。事發突然,因為我離陛下最近,所以替陛下擋了兩下。但還有一箭正中陛下的胸膛。」
陳融抿了抿嘴唇,眼中滿是懊惱。
「然後呢?」劉嫖繼續出聲詢問,「可曾抓到人?」
陳融搖了搖頭,「羽林軍只找到了那支弓弩。但丞相已經派人封鎖了甘泉宮,此次出行的大臣和列侯都被看管了起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罪魁禍首的!」說到最後,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太醫說箭矢上無毒,也不曾射中內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陳若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在一旁輕聲說道:「多虧了阿兄替陛下擋箭。我在甘泉宮初聽聞此事時都被嚇壞了。」
「陛下那邊有太醫照看,想必無礙。」劉嫖安撫一般的拉著陳若華的袖子順勢拍了拍她的手。接著她又繼續看向陳融道:「你身上有傷,不如跟我回府去?」
「不了。」陳融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宮內必須嚴加看守。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騎郎將此刻更不能因為這點小傷而退縮。母親放心,宮裡頭有給羽林軍休息的屋子。」
劉嫖見勸不動他,也只好頷首默許了。
待回到公主府上,已經是傍晚了。見了陳午後,她左右掂量著語氣,好歹把事情徐徐說給他聽。
「我看過了,傷在胳膊上。太醫說每日勤換藥,不多時就會好的。」
陳午鬆了一口氣,又立馬帶著些怒火的說道:「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敢行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