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劉陵頓了頓當即做出一副哀嘆的模樣繼續說道:「陛下至今還沒有子嗣,若是有個好歹,唉!」
田蚡聞言挑了挑眉毛,「誰說不是呢。我是陛下的舅舅,又是朝廷的太尉。如何不擔憂呢?」
「那以太尉之見,若是陛下真遭遇不測,誰能有那個命呢?」劉陵試探的問道。
田蚡一臉正色的說道:「淮南王年長又是是陛下的叔父,在外名聲赫赫。依我看,沒有比淮南王更名正言順的了。」
劉陵笑了,溫婉端莊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衝著田蚡遙遙的舉了起來。
兩個人正笑著,堂下突然來了個人。
田蚡收起了笑容一臉不快的問道:「什麼事這般慌張?」
那人抬頭瞧摸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劉陵,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田蚡垂下眼眸出聲說道:「翁主不是旁人,有什麼事快快道來。」
那人開口說道:「宮門張貼了告示,說椒房殿宮女有孕已有三個月。太皇太后命人在城門口施粥三日給未出世的皇子祈福。」
田蚡聞言,臉色就是一變。「你說真的?!」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劉陵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神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
田蚡不自覺的在坐席上走了兩步,他逐漸收起來剛剛的殷切,又坐了回去,然後頗客氣疏離的說道:「翁主,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得進宮朝賀一趟。恕我不能遠送了。」
劉陵略眯了眯眼眸站起身來,卻沒往外走,而是徑直走到田汾的身邊跪坐了下來。
「大人就這麼看好那宮女的肚子?這是真是假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她輕聲說道。
田蚡笑了下卻看著有些僵硬。這一天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傳過來,他的臉上表情就有些難以把控了。「不管如何陛下有了孩子,總得等宮女生下來才知道如何啊?」
劉陵冷笑了一身聲,也懶的做那些溫柔的表象了,「大人可別忘了,春獵的事情可是你跟陛下提的,就不怕將來有朝一日太皇太后記恨嗎?」
田蚡還不至於被她的幾句話嚇到,他正義言辭的說道:「臣子職責所在,難道要把刺客的過錯算到我頭上嗎?」
劉陵輕輕柔柔的將手搭在他的袖子上,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危險了起來,「那如果是您和刺客的主使合謀做下這種春獵行刺的事情呢?」
一句話,田蚡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是你?!」他驚訝又帶著被哄騙的憤怒沉下了語氣問道:「那刺客......你是怎麼把人混進去的?」
「是啊,」劉陵順著袖子在他的胳膊上上下撫摸著,像一條毒蛇遊戲一般的纏在枯藤上。
「您想討陛下的歡心,所以我給您出了個主意。這不好嗎?至於刺客怎麼進去的,自有我的辦法。」
田蚡已經全然沒有第一次見她時那般驚艷了,現在他看著她如同在看一個華麗的誘人的毒藥。
「來人,送客!」他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