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解剖頭部,頭骨很硬,鮑武滿頭是汗。何理放下記錄本,過去幫忙。
腦漿已經幹了,頭骨完整,沒有致命傷。
因為腹部被切開,內臟也被拿走,暫時無法確定死者的死因。
沈星言切了一塊皮肉組織,要做藥理和病理檢測,同時檢測下DNA。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檢測出,她決定試試,萬一呢。
顧放晃悠過來,問解剖結果。
鮑武把記錄本拿給他看,「目前無法確定死因,我們知道的很有限,除了是女性,有可能懷孕外,其他一無所知。你查的怎麼樣?」
「還在查,我把工業大學近五年的學生檔案拿回來了。」
「你想把郭莘悠的案子併案調查?」
「有這個想法,就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線索了。」顧放看了下腕錶,「時間不早了,下班吧,我也回家了,最近都沒有好好睡過覺。」說著掃了何理一眼,何理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跟鮑武擺擺手,便走了。
鮑武叫沈星言回去休息,沈星言剛開始做藥理檢測,「我做完再下班,你們先走吧。」
鮑武和何理先後走了,只留沈星言一個人。她聚精會神的工作著,完全沒有跟一具被切割的乾屍共處一室的恐懼感。
檢測結果沒有那麼快出來,做好前期工作,沈星言準備下班。脫去白大褂,看著解剖台上的屍體,嘆息道:「等我找到證據抓到他,一定讓他到你跟前懺悔,認錯。」
鎖上門,沈星言下了樓。二支隊的燈亮著,楊大偉和溫客還在加班,他們想多出些力,彌補過失。
沈星言跟他們打過招呼,離開了市局。
最近忙,沒有顧上找顧放,租的房子還沒有退,她得抽時間把房子退了,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退押金。想著跟顧放說一聲,回家後,打個電話給他。
還沒有上到三樓,便聽到了沈嵐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腳下一頓,險些一個趔趄。快速走上樓,只見沈嵐圍著圍裙,頭髮用夾子盤在腦後,端著砂鍋,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沈星言從沒看到過她這個樣子,就跟貓見了老鼠似得,連聲音里都帶著笑,「你一個人住,平常也吃不上像樣的飯,我剛燒好的雞湯,你拿去喝。」
「阿姨,不用了,我已經吃過飯了。」
「留著明天吃嘛。」沈嵐還自來熟的跑到了人家家裡。
沈星言扶額,真不想喊那聲媽。
顧放環抱著雙臂,靠著門框,笑得有點賤,「沈法醫回來了。」
沈星言呵呵兩聲,「你住在301啊,那你的惡犬?」
「顧球球!」
一條黃色的拉布拉多跑了出來,耳朵耷拉著,兩隻眼睛像黑葡萄一樣,看起來十分溫順。它蹭了蹭顧放的腿,朝沈星言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