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時睫毛微顫。
半瞎子還想再試一次,將地上的余灰攏起來。
可地上殘留的香灰聚起來連啟動法器都不做到,其中還混雜著他原來掩蓋姜晚氣味的新香灰,干擾更大了。
姜晚舉著扇子擺了擺:「跑了便跑了,不過是個影子,有本事就找到那鬼將魂魄擒住。」
半瞎子點點頭,又快步回到姜晚身邊候著。
方老闆可坐不住了。
在他們口中那只是鬼分化的影子,可就是那鬼影擾了他好多日,從公司到家裡,生活被攪的一團亂,公司的工作都沒法正常運作,員工怕的都想遞交辭呈。
「張大仙,這鬼不會再來吧?」
半瞎子抬眼觀察著姜晚的臉色,回頭懟他:「廢話,那就是個鬼影,講白了就一分身,就這一分身還讓它跑了。」
說罷狠狠剜了那幾個道士一眼,道士慌忙低下頭看向別處,生怕成為靶頭被一通吊打。
「大仙救命啊,大仙可有什麼法子讓那鬼離我遠點?」
方老闆抓著半瞎子的手腕,將距離拉近些,壓低了聲音。
「我最近老做噩夢,夢見有人索錢,我畢竟是干房地產的,夢見這些……晦氣。」
姜晚輕哼出聲,張開扇子輕扇著。
鬼影入夢,看來壞事做得不少啊。
半瞎子吃的就是察言觀色這碗飯,姜晚一個眼色過來他便能讀懂了該說什麼話。
半瞎子捋著下巴不存在的鬍子,意味深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老闆還是想想自己都欠了哪些債吧,最好是想想從前有沒有哪個項目出過人命。」
方老闆來不及仔細琢磨著這話,趕忙攔住準備離開的半瞎子,接著說:「我這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大仙要不先給我點法器傍身也好啊,我請的那幾個保鏢都護不住我這幾個億的身價。」
姜晚眉頭一挑:「幾個億的身價……」
不過是口氣罷了,氣散了,幾個億也就此散了。
站在人血里賺來的髒錢,到了地府只有被唾棄的份。
半瞎子在布袋裡一通翻找,有些尷尬的從裡面抓出三兩張符紙:「我早上走得急,沒帶幾張,這……」
方老闆看著符紙雙眼泛光,趕忙雙手去接。
張大仙人的符紙可是西門這塊最靈驗的辟邪神器了,別說是三兩張了,今個只剩一張他也要求到手。
「夠夠夠,若您肯捨得,晚些我派人跟您去取也行。」
姜晚用扇子頂了頂小道士。
莫堯的腰窩發癢,不解地回頭看她。
誰知下一秒就被姜晚不大的手勁給推了出去,直撲向前頭的方老闆。
莫堯右手急忙拽住張大仙的衣袖才免了撞到方老闆懷裡去。
單肩挎著的書包被甩到地上,拉鏈開了條縫,一疊鬼畫符散落出來,掉落一地。